“王纯心底是厌恶冯提的,冯提明面上把他当做学生,其实只当他是一把可以利用起来的刀。”司晏又回到窗边小案,拿起那本他饭前没有来记及看完的书。
“即使这样,王纯未必甘心为陛下所驱使。”窦玉有些担心,司晏利用王纯,是用了老候爷之死的隐情。
“王纯不是冯提,他想的多。他首先想到的是魏淳手中的十五万兵马,其次才是一国之相赋予他的权力。”司晏将书停在某一页,倒扣在小案上,然后轻笑。
“王纯心里是个明白人,他知道魏淳一旦知道老魏候之死的真相就不会放过他。他追随冯相多年,深知冯相为人,那个时候,冯相不一定保的住他,也不一定会保他。所以,王纯可以用,得看怎么用。”司晏靠到窗边。
“冯提之所以兜了那么大一个局,就是想利用蔡首辅除掉魏淳。可惜了,蔡家中看不中用,最后还得他亲自出马。可是,朕不会给他机会。”司晏说完就去看窗外,曾经那么好看的一丛丛菊花,如今枯萎在枝头,颜色不在,风华无存。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这没由来的傲气,让司晏心头不由得感慨。
“冯相手段能比之先帝,朕不知道能不能斗得过。但是,为了魏淳,朕愿意一试。前路不明,朕就开一条坦途。”司晏勾起嘴角,他是皇帝,一人之下的皇帝!
窦玉点头:“那陛下接下来,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做皇帝呀!史书之上皇帝有很多种,朕别特别想试一试,昏君做起来是个什么样子。”司晏往身后凭几上一靠,悠然自得的说道。
窦玉有些不明白,也没有质疑,而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太后丧仪没过之前,罢朝。若是有大臣求见,就让他们去找冯相。蔡首辅倒台,当属冯相独大,就让冯相深刻体会一下独大是何等滋味。”司晏有条不乱的安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