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开学这段时间,叶生会帮着她上手,尽快熟悉上课,她还要什么不放心?
再不济,就把她最看重的儿子搬出来说事,何进正值高三,一个人在县城为高考而奋斗,她个做母亲的总不能不做出个榜样来,还失了志气吧。
不到元宵节,四邻八村的年轻人都往南方的大城市奔涌而去了,叶生的绿荫幼儿园也要正式开学了。
他站在前院的大门口,一身还在带孝的素服,迎接每一个送来的孩子。
家长们有的老有的少,跨过高高的门槛时,都会冲他叫一声:“叶老师。”
小孩子们也含糊不清地喊他叶老师,以和以前的老何老师区分开来。
他看着何大姐在屋里做账单,一笔一笔记下每家每户交的学费,不多,每个月三百,还有家庭一时交不齐的。
这些何大姐都记下来了。
何母领着两个孩子在厨房忙活午饭,以后他们就要和十几个孩子一起吃饭了,槌槌没有什么反应,年年却很新奇又心动。
他长到两岁多才从山区的犄角旮旯里出来,身边只有槌槌一个玩伴,旁边的学校里都是要读书的大朋友。
这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多小朋友。
叶生收回视线,转身在天井高高的台阶上坐下,看着头顶一方窄窄的田字形天空。
要想开创一份事业很难,他没有那样的勇气,但至少,他能做到继承。
“是不是还少了一个娃娃。”何母很记得前院的十九个娃娃。
“有一个妮妮,她爸妈离婚了,没送过来。”
“年前不是说要办全托吗,她伯伯家不肯帮忙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