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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树的房间门经常是开着的,他们这个教职工居多的老式小区,都是几十年相熟的邻居,来来往往都没有大城市里的隔膜。
玉英轻车熟路过来他这里找鹿鸣,站在他房间门口问话。
“跟叶生在下面打篮球吧。”他说。
玉英得了答复却没走,看着他空荡荡的房间气问:“真的像他们说的一样吗,你要回去认你那个亲生父亲!?”
看他没应声,玉英跺脚:“你忘了你和蔻姨当年是怎么孤身流离从外地回来的吗。现在只等通知书一下来,族里就会开祠堂,把你的名字记上族谱,你却要回去!?”
玉树不能不记得,被抛弃的女人和小孩,受惊白眼,谁也不喜,无处容身的时候,是玉氏宗族接纳了他们,母子俩居无定所的日子终于迎来了一丝曙光。
“英子,我在这。”鹿鸣跑上来,看情况不对,拉走了玉英,“叶生说看到你上来了。”
玉英气鼓鼓的还想回去骂醒人,鹿鸣捂了她嘴,笑嘻嘻道:“快别说啦,英子,你太直了。”
少年混杂青春荷尔蒙的爽朗气息令女孩脸红。
玉英故意挥挥手娇嗔:“离我远点,一身汗,臭死了。”
少男少女说说笑笑下了楼,玉树愣了愣,蹲下去继续整理着实永远打包不完的行李。
不知道什么时候,鹿鸣又上来了,躺在他床上晃悠着白白的小腿,看着天花板问,你真的要走了吗,以后也不回来了吗。
问完他自己否定了自己:“要是待不惯,不喜欢,那就回来呗。”
鹿鸣的认知一向简单,那就是以他的喜好为准。
不喜欢就回来,去哪里都好,多简单的事。
玉树认认真真告诉他:“鹿鸣,很多事情不能看自己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