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越静,便越能提醒他们这是真实。
林意手中的那一根镇河塔心此时兀自在嗡嗡震响,就像是那种巨钟被敲响之后,接下来数息的时间里的那种余韵。
正是因为他们的静,所有人才能听得清这样的声音。
林意身前那些北魏步军原本簇拥着这一尊真元重铠也悍不畏死的在向前,然而此时却都无比恐惧的往四下散开。
这具吞天狼重铠就像是一棵大树倒下,而四散的他们就像是受惊的猴子。
树倒猢狲散,这句话便很像此时的景象。
不是这些步军和前面的轻铠骑军相比太差,而是因为哪怕上千名军士的死亡,也不够这样的一具真元重铠的倒下更震撼人心。
这是吞天狼重铠。
重达六百五十余斤的真元重铠!
在战场上,哪怕被这样的真元重铠擦碰到一下,他们的身体就会像瓷器一样碎掉。
对于这种强大的真元重铠的畏惧,来自于这种真元重铠战斗中无数无敌的画面,来自于那些破碎的血肉深刻在心中的烙印。
这种恐惧,就像是羊群被雄狮袭击之后的幸运者,对于雄狮的天然恐惧。
他们当然也见过真元重铠的倒下,见过真元重铠的破损和内里的修行者的死亡,然而却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倒下和死亡。
很强大。
林意自己也觉得很强大。
尤其是看着静下来的江心洲和对岸,他更加觉得这种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