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北魏军士在手持巨盾的北魏重铠军士的保护下,在正对东门的城外堆土。
这土台位于东门只有不到五十步,这东边城墙上射出的任何箭矢,都可以轻易的坠落到此。
中山王元英在这已见雏形的土台后方负手而立,他的身边站立着一名更为高大,看上去比他更为不羁和粗豪的将领。
这名将领赤着上身,肌肉如同岩石般高高鼓起,黝黑的肌肤上,到处都是可怖的伤疤。
一件精致的黑色软甲,却是被他随意的扎在腰间。
“王爷,你这是作甚,为啥只是如此装腔作势?”听着四周城墙上的喊杀声和不断响起的惨叫声,这名高大威猛的北魏将领很是不解的忍不住挑眉,“堆这个鸟毛土台子看里面?有什么好看,不如给我一万白骨军,我直接从这里冲上上城墙不就得了。”
这名说话也很粗豪的北魏将领便是白骨军的大统领杨癫。
在南朝和北魏,是连小孩子听到他的名字都会止住哭泣的杀狂。斩下敌人的首级挂在马后,在行军疾驰之后,在地上磨掉头颅上的血肉而变成白骨,这便是他的首创。
在北魏一些地方草长莺飞的时节,白骨军每一骑的马后地上都拖着十几个白骨头颅,当白骨军行军时,白骨头颅互相撞击和在草地上摩擦的声音,让沿途听过的所有人都永生难忘,那似乎是无数冤魂不得解脱的哀嚎。
“你猜我这是想做什么?”元英听着他的话语,笑了笑,问道。
“该不会还是想练兵?”杨癫皱着眉头,道:“想让这些嫩蛋看看他们和真正的白骨军之间的差距?”
“如果只是这样,那有的是机会。”元英哈哈一笑。
杨癫懒得再猜,他有些恼火的望向土方的一侧,冲着正蹲在一个火坑边和数名将领吃着些东西的刑恋叫道:“刑恋,你说是为甚?”
刑恋太过熟悉杨癫的脾气,知道若是不搭理,他接下来便会闹起来。
“轻声些,不要让南人听到。”他抬起头,嚼着一块微焦的烤饼,有些含糊的轻声道:“王爷是想围城打援。”
“围城打援?是故意留着这城不攻破,先灭掉南朝的各路援军?”杨癫挠了挠头,听得明白字面意思,但是依旧不理解其中深意,他也懒得多想,道:“为什么?先前攻城赶路又那么急,到了这里为什么要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