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辰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仍不动声色道:“于大人说笑了,本公子只是实事求是罢了。”
“当年,本官还未有调到随安,不曾亲眼目睹那场重大的皇妃细作案,但一干人等的画像却有目睹。顾公子方才押回来的那个男子,若本官没记错,便是景妃的师哥,陆尧。”
邵凛忻正走过来,恰好听到于晋的话,双腿立在当下。
于暖对邵凛玥母亲的事知之甚少,如今甫一听此言,也有些不明所以,故而寂声听着。
“于大人好记性,就是他。”顾南辰仍旧无旁的表情。
“本官记得,皇上曾下旨,无论是谁,见到陆尧,格杀勿论,即便是抓住了他,也不许带他踏进皇宫一步,不许污了他的耳朵,违令者,斩!”
顾南辰眼皮跳了一下,当年他虽只有七八岁,却也记得邵承雍下这道指令时那充满血腥气的双眸,他不许任何与景妃有关的人再出现在他面前。
所以,当年即便株连了上千人,但邵承雍一个人都没有审查,甚至没有过问。
见顾南辰脸色终于发生了变化,于晋才道:“听说这陆尧和景妃还有过一段情,皇上怎愿意这样的人污了他的眼?当年株连了上千人,皇上早以为他已经死了,现在不但没死,还弄出了卫仪的风波。你说,以皇上的性子,他是愿意看到此人已经秘密死了好,还是看到他出现在自己面前,打他的脸,剜他心中的伤口好?”
于晋的一番话,让顾南辰眉头拧了一下。
于晋扬了下头,双手甩了甩衣袖负在身后,看着顾南辰,“顾公子堂而皇之的带他进宫,相信待会儿早朝之上,皇上又得头痛了。陈年往事再被提起,总能让龙心不悦。”
顾南辰沉眼看着他。
“于大人此言差矣。”邵凛忻听着,几步走了过来。
几人一瞧,一同躬身行了一礼,“见过太子殿下。”
“于大人,你在朝阳殿外,父皇眼皮子底下议论这些旧事,你觉得妥当吗?”邵凛忻尖着嗓子道,一脸的不屑。
于晋听后,赶忙道:“太子教训的是,是臣考量不周,臣只是担心顾公子,有时候做事太不顾皇上的感受,即便皇上再宠爱,渐渐的也会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