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比起春红的莫名,于暖倒是明白了,大抵是这个少年因为这块玉珏查到了他娘的本家,要顺路带他们回去。
“这块玉珏是于尚书家祖传之物,九年前,于尚书在入京任职的路上遇马贼,逃跑之时,于夫人不慎跌入湖中,生死不明,当时夫人身上就带着这块玉珏。于尚书这些年一直未有停止寻找夫人,遂将夫人的画像和这玉珏的图样给好些人看过,为的就是若有人出门办差,能够碰见,将其带回。”顾筹一本正经的解释了一通,顾南辰站在一旁,已有些不耐烦了。
“行了,细致的事,路上再说。”顾南辰催促着。
顾筹点了点头,对于暖和春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不可能,不可能!”邹氏忽闻于暖和春红是官家富贵,大为惊诧,不止她,平日里不少欺负他们母子的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气,满脸写着,这等沧海遗珠的好事,自己怎么没有碰上?
“这春红是被卖来的不错,但狗蛋却是”
“没有。”春红忽然垂首开口,咬牙道:“苟富没有碰过我”
她这一番吞吐,明眼人都明白了这事里头的曲折。
那苟村长年纪大了,想给他的痴儿找个伴儿,这春红被卖来,还是买一送一,对他那痴儿来说也算是个好事。对春红来说,她一个人,又什么都不记得,腹中孩子不知道能否保住,与其如此,倒不如认了那痴儿,不让于暖遭人诟病,也能有个着落。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邹氏指着春红,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顾南辰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吓得她一哆嗦,再不敢言语。
“夫人失踪时已有两个月身孕”顾南辰盯着邹氏,“官家贵胄之事,不必与你等细说——走吧。”
全村人一听,都噤了声。
顾南辰挥了挥手,正要离去,却见后头没有动静,回头一看,于暖和春红还站在原地。
“夫人?”顾南辰算是有礼的唤了一声。
春红还咬牙立在原处,内心纠结,从没有任何时候像如今这样希望自己能立马记起一切。不过,否管记不记起,此时此刻,除了跟顾南辰走以外,已别无选择。
且不说她,于暖心中也稍有顾忌,此去一切都是未知,前路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