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琚不禁笑了:“这韦弘敏未免胃口也太大了,真是好笑。”
杨炯却是郑重的道:“虽然可笑,却是避无可避的难题,也正因为如此,殿下震怒,便是上皇,也是震怒,现在上皇与殿下以及杨侍中,正在宫中商议对策,只怕用不了多久,殿下就要回来,到了那时候,也就是神策府应对的时候。那韦弘敏刚刚到了河北,朝廷便拨发了诸多钱粮他,如今又得了河北诸府库的钱粮,四处招兵买马,声势大的很,他练了五万昭义军,不可小视,这也是为何上皇对此尤为重视的原因,上皇与殿下,如今……”杨炯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如今是休戚与共,上皇对此,也是忧心忡忡啊。”
王琚道:“假若殿下不肯给这韦弘敏好处呢?”
杨炯摇头:“这就说不准了,那韦弘敏刚刚赴任的时候,倒是不敢刁难河南府的商贾,这是因为那时他尚没有资本,而如今,四处招兵买马,已经有了资本,又得了朝廷和各镇的支持,这便有了底气,所以才借此发难。老夫以为,韦弘敏绝不是冒失之人,他既然选择这个时间刁难,就绝不会轻易罢手,神策府若是不肯,那么接下来,便要刁难神策府的商队了。”
王琚颌首点头,心里倒是谋划起来,假若如此,神策府该当如何应对呢?
左等右等,也不见秦少游来,前来等候的人都不禁有些焦躁起来。
……
洛阳宫里,却是另一番的景象。
武则天震怒。
她当然清楚,韦弘敏这般勒索所欲为何,无非是神策府假若退让,他便可坐地收钱,往后还可以得寸进尺。可若是不肯退让,又可借机发难。
而武则天更是深知,自己与神策府息息相关,韦弘敏此举,是针对河南府,是针对秦少游,又何尝不是针对自己。
这诺大的宣政殿里,只有坐着的秦少游与杨再思。
武则天焦躁的走动几步,凤眸闪烁,良久,她抬眸:“若是神策府不予回应呢?”
杨再思咳嗽一声,道:“那韦弘敏既然派了人来,岂会轻易罢休,若是不予回应,只怕途径河北的商队,尽皆要被他拦截了。”
武则天冷笑:“那就让他来试试看。”
口里虽然这样说,可是武则天却是深知,韦弘敏绝对敢这样做,反正昭义军只要随便找个由头,无非是说运送违禁品,又或者其他的理由,欲加之罪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