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辰却是贼兮兮地笑了,道:“这次不同,这一次殿下是待死啊,你看,殿下现在这样的‘痛苦’,几欲要肝肠寸断,况且现在不是还挂念着龙门的娘娘吗?这样的情况,姐夫还会小气,还不舍得拿出来?殿下……这是喜事啊,我这就去……”
李显心情本就郁闷,听到这家伙眉飞色舞的样子,顿时暴怒,豁然而起,直接去掐他脖子:“竟敢拿我爱妃做幌子!”
上官辰露出一副痛苦的样子,大家道:“喂喂喂喂……轻着一些,轻一些……”
过不多时,葡萄酒的香气便充盈了整个小堂,李显拿着筷子敲打着夜光杯,高声唱:“天黑了,孤独又慢慢割着,有人的心又开始疼了,爱很远了,很久没再见了,就这样竟然也能活着……”
词儿是什么内容,他已记不清了,只是到了后面,不过无意识地哼着,他的眼里,隐隐有着泪光。
……
一个宦官小心翼翼地到了长乐宫,寝殿的门打开,数十个小宦官和宫娥鱼贯而入,拿着各种梳洗的用具,开始为李旦更衣洗漱。
李旦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早已熟悉了这里的一草一木。
李旦喜欢这个地方,喜欢这里的堂皇,喜欢这里的巍峨,住在这里,让他有一种吞吐天地的感觉,心里隐隐生出了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清早的时候,他便穿上了尨服,这个时候,他应当去见母皇了,昨夜他睡得比较迟,因为母皇夜咳,所以他一直在紫微宫外守到了三更,可是睡了一两个时辰之后,他又精神奕奕地起来,作为儿子,自然该再去紫微宫一趟了。
外间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其中流言最盛的,反是太孙们纷纷被送去了孟津。
听到这个消息,李旦也只是莞尔一笑,这些日子,他就像是透明人一样,可是任谁都知道,在这不言不语之中,现在的李旦却是这场风暴的主角。韦氏的做法,显然引起了更多的议论,这分明是告诉天下人,韦氏或者是太子李显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为了防止孩子们被加害,所以连夜出了洛阳。
他们……真是不智啊。
李旦只是摇头。
女人就是女人,若是当真要下毒手,莫说是人送去了孟津,就算到了天边,他们也得死。而他们的这种举动,固然引发了许多的同情和流言,可是每一个同情和流言都无异于是在刺伤紫微宫中的陛下。
自己的儿子和儿媳还有孙儿们都避自己的母亲、祖母如蛇蝎,这李显和韦氏不是摆明着告诉大家,当今陛下无情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