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默认的原因,一方面是这个风口浪尖,实在没有反对的必要,另外一方面,大家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种不毛之地,送谁都不乐意,秦少游肯接受,就已是再好不过了。
秦少游听了,却是大喜过望。
有一句话叫做,你之砒霜,我之甘露。这块地,对别人来说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可是对于秦少游,却是宝贝疙瘩,其实到了如今,秦少游现在有的是钱粮,唯一缺乏的就是人口,而人口就必须得有土地来承载,有地才会有人,况且秦少游纵然是控制住了孟津,孟津的码头也在秦少游的囊中,可问题就在于,河的对岸却没有一处属于自己的码头,这就导致许多货物的水运还需要受制于人,虽然天策卫的东西,一般人也不敢刁难,可是秦少游在河北,完全没有一丁点立足之地,哪里能弄出一群利益相关的利益链接出来。
这块地……秦少游完全不介意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好生缔造,而天策卫也不再龟缩于河南府,而是将商业势力蔓延到河北去。
至于土地的产出,就不是秦少游关心的事了,以现在秦家庄的诸多买卖,土地上产出多少东西,秦家庄都可以吃下来。
自然,这些规划是以后的事,现在还是要解决当下的问题。
秦少游生怕武则天反悔,连忙谢了恩典。
武则天则是深深地看了秦少游一眼,道:“既然如此,就这么办了吧,本来呢,这秦少游在殿中和朕唱反调,朕是不愿意再对他大加封赏的,奈何诸卿执意如此,朕也唯有从善如流。”
她这‘无奈’之举,显然有些做作。
不过殿中诸人本就习以为常,能站在这庙堂上的人,哪一个没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
秦少游自是退出了殿去,这一次的‘辛苦’,显然获得了最大的回报,而这个回报,绝不是一个空头爵位这样简单,而在于文武百官对秦少游减去了仇视,更重要的是,他得到了武则天的‘纵容’。
这个纵容才是最紧要的,做人臣子的,往往都会害怕功高盖主,会害怕自己积蓄力量过多,而导致宫中生疑。这种事,古已有之,不算稀罕。
而偏偏秦少游来到了这个大好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天子更像是春秋时期的晋国公室,晋国公室本身并没有太多的力量,所以要维持统治,就不得不在大夫们之间进行制衡,当公卿智氏坐大的时候,于是就会支持赵氏、魏氏、韩式以对抗智氏。天子本身虽有一言九鼎的力量,可是既无豪族那样千百年来的实力积攒,又没有李氏皇族的正统性,为了权衡,就更倾向于忠心于自己的秦少游来尽力发展自己的实力。
有了这种‘纵容’,秦少游可以做的事就太多太多了。
他对宫中的亭台楼榭,都已经了若指掌,在宫中待了这么久,秦少游对这里也熟悉起来,他背着手,在宫中踱步,对于这座金碧辉煌的宫室,他更喜欢的还是自己的庄子,只是要换防,却还需要一些时日,因而他只能在这里老老实实地呆着。
在这里卫戍的,除了天策卫,就是一些亲信的禁卫,绝大多数,秦少游也都很是熟稔,见左右无事,自是去自己下榻的地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