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不疾不徐地道:“倒是不必劳动诸卿,昨夜固然是万分紧急,不过朕自有安排。”
这句话,说得高深莫测。
总是让人误以为,这一切尽都在武则天的掌握之中。
而秦少游听着,心里也只是莞尔,若他是其他的大臣,听了这番话,心里对武则天必定是更加敬畏,可想而知,那李隆基突然发难,据说又收买了武懿宗,是何等的凶险,可是呢,陛下却是举重若轻,原来早已做好了完全的布置,乱贼一经发动,便注定了死无葬身之地,这是何等的让人觉得可怖。
如此一来,与那李隆基相比,真正可怕的人分明就是当今天子。
昨夜所发生的事,所知者不多,而真正知道全部情况,怕也只有秦少游这寥寥几人,而秦少游自然不会傻乎乎地站出来反驳,将所有的功劳揽在自己的身上,因而这天子的形象就更加让人觉得神鬼莫测了。
人就是如此,你离得远了,便觉得此人有神通,宛若神明,可是离得近了去看,才会知道,噢,原来他也不过是个比别人更聪明一些的普通人而已。
此时的百官,心里各自打着小九九,昨夜事发,许多人抱着的,何尝不是观望的心思?更多的人,怕是担心的是李显的安危,如今武则天大局已定,即便脸皮再厚的人,此时也不禁有点说不过去。
倒是这时候,武则天突然面色一冷,道:“朕此番,不过是借着乱贼相试而已,朕想要看看,这天底下,有几个人是顾念着朕和太子这孤儿寡母性命的,现在看着,实在教人寒心,诸卿,莫非不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的道理吗?”
大臣们更是惭愧,原来陛下这是相试的,于是纷纷拜倒,道:“臣死罪。”
武则天冷笑道:“诸卿之中,未必都是有功于国家,可是却是享国之禄,今日这般,实在让朕寒心。”
她柳眉微微蹙起,道:“来人,取那东西来。”
上官婉儿颌首点头,旋即击了击掌,过不多时,便有几个宦官费力的抬了一个箱子入殿。
这箱子看上去并不沉重,可是体积倒是不小,一个人无法抱起,只得两个宦官抬着。
箱子放到了殿中,让所有人都不禁侧目。
武则天缓缓地道:“诸卿可知道这里头装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