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府的长史躬身作揖,道:“要不要去探听一些武家那边的动静。”
“不必了!”李隆基自信满满地道:“武家那边有张五郎出面,不会出什么差错,秦少游不能活过十一月了!”
……
武三思犹豫地看着一份请柬,而自己的异母兄弟武承嗣则坐在一旁。
这请柬乃是张五郎发出来的。
武三思叹口气,他心里明白,这个时候,是该自己痛下决心的时候了。
武承嗣似乎有点是想保全秦少游的意思,倒不是说大家私交有多好,而是留着秦少游,大可以用来牵制临淄王,现在张五郎虽是没有表露什么,只是下了请柬,不过这个请柬的用意,却是路人皆知了。
武三思风淡云轻地将请柬放下,叹口气,才道:“三郎,事已至此,我们没有选择了。”
武承嗣皱眉道:“张家兄弟平时对我等就是若即若离,此番又先结好了临淄王,如今才与咱们商量诛除秦少游,说句本心话,他们这是将我们武家当做奴仆来使唤了。再者说,姓李的要拔掉秦少游这个眼中钉,可是对我们来说,秦少游并不坏,留着他,对我们大有好处,大郎何必……”
武三思脸色冷峻,不禁冷笑道:“我岂会不知事不可为,可是今日我们的处境也唯有如此而已,你且想想看,李家的人可以不巴结张家兄弟,为何?因为他们今日的一切,靠的是祖宗的福荫,靠的是天下各州的刺史和各道的高门的撑腰,因为他们姓李,他们就可立于不败之地,而陛下可以杀一个李冲,可以杀一个李敬业,只是这么多宗室,杀得完吗?有这么多支持宗室的大臣、官员,乃至于僧民百姓,陛下可以杀尽他们吗?”
“问题就在这里啊,姓李的不靠陛下就可以立足,所以张家兄弟与他们关系如何,他们才不在乎,即便张家兄弟每日都在陛下面前嚼舌根子,那又如何?李家的人依旧还姓李,所有人都将他们看作是宗室,即便连陛下对此也不敢造次。”
“而我们呢?我们能有今日,靠的只是陛下,陛下对我们态度的好坏就决定了我们的命运,我们是陛下的娘家人没有错,可是李家难道就不是陛下的亲族吗?陛下对我们好恶才决定了你我,决定了这么多叔侄子弟的命运,所以我们非要哄着那张家兄弟不可,倒不是说他们进献几句谗言就可让陛下疏远我们,而是非到万般不得已的时候,绝不能得罪陛下跟前的人,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今日有人在陛下面前鼓噪一下,明日又乱语几分,再加上李家人的虎视眈眈,我们武氏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这件事容不得商量,也没有任何的选择,张五郎既是有请,我们二人都要去,去了之后,他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秦少游……固然有秦少游的好,可是……他得罪了张家兄弟,那么就天注定了他必死无疑,你无须多言了。”
武承嗣听了这话,沉默不语,他似乎也被说动了,最后只是叹口气,道:“也罢,一切依兄长所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