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游深深吸一口气,他踟蹰了片刻,最后狠狠看了太平公主李令月一眼,道:“殿下,此时只怕想走也走不了了,请殿下在营中少待,来,给殿下一副铠甲,不让惹人注意,叫方静来,备战!”

现在想走,确实已经走不了。

渡河之后的叛军已分为三股,迅速的朝着团结营的营地包抄。

显然他们已经得到了南岸的讯息,知道了团结营的存在。

带队的叛军武官,也是一名校尉。

此人虎背熊腰,长须如戟,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睛,骑着马,带着一队亲卫带着中军杀奔而来。

没有休整,没有任何准备,渡河之后,旋即强攻。

校尉王陵虽是个虎将,却也绝不是个莽夫,而他之所以如此急不可耐,只是因为,南岸斥候传来的消息,不过是一队团结营而已。

大周的军马,分为四等,其一为飞骑,其二为禁军,其三为府兵,最次则为辅兵。

至于团结营,倒是在河北倒也有几支,只不过……这就是个笑话而已,王陵在江北,曾和团结营交战,还未接触,对方便已溃散,而如今,驻扎在孟津的团结营,在他眼里,不过是苍蝇而已,不足为惧。

莫说自己只有五百人,就算只有五十,他也毫不犹豫,可以一举将其冲垮。

同样是兵,可是兵和兵之间的界限,实在甚大,王陵就是带兵之人,怎会不晓得这其中的道理。

况且……最重要的是。

斥候那儿有回报,说是自孟津的一处庄子里,有数十个武士拥护着一辆精致的马车,就在不久前,朝着团结营去了。

在这孟津,能有数十个护卫拥簇的人,绝对非同小可,也就是说,这个营里,一定有一个贵人存在。

若只是击垮一支团结营,或许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可若是拿住了什么大人物,那便是真正的大功一件。

所以王陵选择了分兵包抄,两翼截断这团结营的退路,而中队随着自己,直取团结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