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游显得正气凛然,厉声道:“在此之前,周文曾递了状纸入衙,状告草民欠账不还,反而抵赖;这状纸就在衙内,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问刘推事。”

柳县令看了刘推事一眼,刘推事朝他点头。

按照律令,所有递入衙内的状纸,都需妥善保存,谁都不可轻易损毁,否则就是重罪。

秦少游又道:“那么草民要问周文。”他看向周文,见周文还在错愕之中,冷笑着继续道:“我可欠你的钱么?”

“这……”周文老半天没回过神来,下意识地道:“欠了。”

秦少游笑得更冷:“你既污我欠你银钱,那么敢问,可有凭据?”

周文倒吸一口气,看向柳县令和刘推事:“方才交还你了,二位大人可以做见证。”

秦少游笑了,笑得很是轻松,他朝柳县令拱了拱手道:“大人,这周文说草民欠了他的银钱,他却是将欠条奉还给了我,哈哈……真是可笑,这个世上可有人借了人银子,跑去告别人欠账不还,却又将欠条无故奉还的么?这里有这么多人,若有这样的蠢物,就请站出来,让大家看看。”

“有么?”

“有没有?”

无人响应!

秦少游的脸上依然是带着笑,却显得很满意现场的效果,“固然是我怏怏大周的子民大多豪放不羁,可是这样的神经病,毕竟和那圣人一样,怕都是三百年才能出一次。”

周文猛地冒出了冷汗来,他年纪不小,此时身子不禁有些发虚,张了张口:“可是,二位大人都是亲见。”

“亲见?”秦少游又笑了,道:“你是说柳县令亲见?”

“不错。”

而柳县令则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