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对方球员的犯规动作,正好被两名球员的身体遮挡了,安东并没有看清。安东只看到“犯规”的嫌犯一接触到对方球员就缩回来,并且举起双手,看上去并不是一个恶意犯规。
安东回想他刚才见到的两人身体接触时的情形,首先排除了红牌的可能:从双方球员的动作来看,这不是一个双脚离地的铲人。其他的可能则包括,单脚离地的铲人,铲到球带倒了人,以及……假摔。
恰好这时候队医上来,将倒地球员扶了起来。在队医的帮助下,倒地球员走动了几步,虽然他面上表情痛苦,但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很快能够正常比赛。
安东没有马上下结论:他觉得韦伯就在一旁等着,单看他怎么判罚呢!
此外,他在做出判罚之前,不能“率先”使用口袋里的虚拟光屏,否则会被视为作弊,今天这一场上百个综合经验值就全泡汤了。
安东走到场边,飞快地与双方球员倒地时就在附近的边裁讨论了一下,做出判罚:他认定是一个单脚离地的铲人,并掏出一张黄牌。
做出判罚之后,韦伯也凑到他身边,安东掏出虚拟光屏,查看了一下当时nc们接触时的录像,在光屏上,他能选择从任何一个角度回顾,而且能够放大任何细微的接触,光屏甚至能生成三维的双方肢体受力分析,展示撞击的角度。
安东判断得没错,的的确确是一个应当判罚黄牌的犯规。安东虽然自己没有看清,但是他综合了多方信息,同时屏蔽掉了一些干扰项(例如:被犯规的球员没有什么大碍),最终做出了准确判罚。
在球场上,裁判只有一个人,他们自然不可能从各种角度看清每一个动作。唯一的招儿就是综合判断,尽可能收集所有可供参考的信息,而不是凭空想象。
韦伯在旁边感叹:“这游戏都能做到这个程度,如果能装备给裁判,那该多好啊?”
安东反问:“韦伯先生,您难道真的想这样?”
他刚问完,比赛中止时间又到了。安东与韦伯立即各自重新投入比赛,为积攒综合经验值而奋斗。知道比赛结束,他们两人才有机会再交流一番。
“林先生,真是不明白,您怎么就去做了教练?如果您加入裁判组,我保证您能在一两年之内扶摇直上,迅速成为世界最知名的裁判。”
韦伯激动地在即时对话框里写道。这番话他是出于真心,职业裁判并不是一个特别招人待见的职业,往往是有意愿做裁判的,执法能力不够强,执法能力很强的吧,又不愿意做裁判——就像安东这样。
过了一会儿,韦伯面前的即时对话框抖动一阵,安东的回复已经发过来了,那是他写的这次执法比赛的心得历程:“我原本是个学数学的,所以自然而然地认为一切现象都有迹可循。即便是不曾看清的动作也能够通过综合判断,角度、力矩、速度、动量……还有其他人的所见,双方球员的反应……很多因素都能够帮助裁判做出准确的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