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下嘴, 直接进了门。
一群有的没的亲戚都站在院子里,看见他回来,全都沉默着。
还是姑姑先开的口,声音沙涩:“安安回来了啊,先去换个衣服吧……”
顾安点点头,进了屋。
路过客厅的时候,他看了眼躺在正中的老人。
心中竟然没有多少感觉。
肇事者是个中年男人, 脸色蜡黄地跪在礼堂。
出事的原因很简单,跑货,疲劳驾驶,就这么出了事, 家里还有一妻二子。
顾安和姑姑商量了两天,准备走民事私了。
一连三天,下葬送行待客,顾安作为家里剩下的唯一一个男人,几乎撑担了所有仪式。
三天内,他瘦了七八斤,几乎没能合上两次眼,手机干脆忘了充电。
一直到送完最后一波人之后,顾安才放松了下来,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他突然想起手机的事,连忙充了电开开机。
看着江鱼仅在三天前的未接来电,他抿了抿嘴,拨了过去。
关机。
他一顿,又拨了两遍,全是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