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鱼随口接了句:“十六了都。”
姥姥笑了笑,又问:“安安多大来着,我上次听你妈说,没记住。”
江鱼顿了顿:“十四。”
姥姥点点头,说:“小孩儿挺乖,你也好好跟人相处,别天天尥蹶子。”
江鱼惊了:“谁他……谁天天尥蹶子了?”
“就你,小时候可糟心了。”姥姥数落他,“一有点儿什么不顺心,脸上摆得清清楚楚,恨不得要上房揭瓦,到现在还没改。”
江鱼这才听明白她什么意思,忍不住想笑又想叹气:“您要是想教训我就直说,这拐了一百八十个圈儿,绕死我了。”
他说完,又皱了下眉:“不过,我确实是跟顾安吵架了。”
见他这么说,姥姥这才放下茶杯:“你安安弟弟,我看着是很懂事。但到底这么点儿年纪,又离了家,难免就心思敏感些。”
江鱼心说:那他妈哪是敏感,简直是蛮不讲理。
姥姥把目光移向旁边的小箱子:“这小梨你平时可舍不得摘,上次你小姨家姑娘来都不肯给人家半个,这次摘这么些,是特地要给弟弟的吧?”
江鱼半天才移开目光:“晓晓烦死人了,就不给她吃。”
姥姥哭笑不得,伸手给了他一下:“哪有你这么说妹妹的!”
江鱼没闪没躲挨了一下,过了会儿才穿起外套:“我去找人。”
“早点回来,一会儿吃饭。”
“知道了。”江鱼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他过去的时候,顾安还坐在原地,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