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炼妖老祖念在音律一道传承不易,已经数度减免了供奉的数额,玄音门只怕根本无法苟延残喘到今日。
但炼妖老祖的仁慈总是有限度的,这一回若是玄音门再无法上缴足额的供奉,便再也不会受到炼妖宗的庇护。
如此一来,玄音门怕是无法继续在那个国家立足了。
失去了立足之地与王朝供奉的玄音门,想在这个纷乱复杂的世道继续生存下去,几乎是没有任何可能的事。
因此,这位玄音门的门主为了门派生计,不得不拉下脸来求情。
痴于音律的人大多心思极为单纯,瞧玄音门主一副木讷内向的模样,平日里只怕都不怎么与外人来往,此番前来炼妖宗哭穷属实是有些难为他了。
而周围之人见其这幅模样,不少都露出了戏谑之色,令得玄音门主面皮不由一阵发烫。
但此事关乎门派兴衰,玄音门主不得不厚着脸皮,躬身道:“还请再通融一下。”
黄衣执事头疼道:“你怎么就听不懂呢,这件事不是我能做主的。”
收取供奉的多少,一向由宗门高层商议决定,像他这样的执事,顶多就是负责搬运,核对数目一些简单的事宜。
玄音门主又道:“可否让在下见一下做主之人……”
他话音未落,却听黄衣执事道:“此刻全宗上下都在忙着寿宴之事,谁有空管你这等小事?”
“寿宴过后,可否……”
黄衣执事挥了挥袖子,有些不耐道:“到那时再说吧。”
本来话已至此,玄音门主若是聪明的话,就该知晓进退。
可惜,他自小便是个痴于音律的呆子,哪里学过察言观色,为人处事之道。
他还欲上前说道一二,却一个激动,不小心撕扯到了那名执事的袖袍。
只听嘶啦一声,黄衣执事特意为寿宴准备的新衣,顿时裂开了一个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