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生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却能够理解这样的心情,因为自己也曾经有过这样的体会。
是什么时候呢?
是在金鳞村村口被父亲一棒打在额头,是在宁府大门前被冯管事算计签下卖身契,还是在友来客栈中被宁汐桃一剑刺中心口?
他望着何师兄,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然后他看见何师兄的眼中闪过愤怒之色,紧接着又化作一种莫名的情绪。
墨寒生读懂了这种情绪,他伸出手,二指在何师兄的咽喉上猛地用力。
何师兄脸上带着一丝解脱,平静死去。
与他截然相反的是,独眼男子眼中无法掩藏的留恋。
在峡关前,针锋相对的二人原本是众人关注的焦点,不曾想,到头来却双双陨落在此。
墨寒生叹了一口气,不禁有些唏嘘,修士的世界虽然让人着迷,却也无比残酷。
一旦身死,过往所拥有的一切顷刻化为乌有。
石山从包袱中爬出来,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兴奋:“别愣着了,还不快去收战利品。”
墨寒生走到独眼男子身前,他抬手看了一眼那把黑色弯刀:“可惜,这是件金系的法器,留在我手上却是发挥不出多少威能。”
石山嘿嘿笑了一声:“你难道忘了,那小子身上还藏着一件上等的匿形法器。”
墨寒生点点头,又走到另一具尸体前。
独眼男子躺在血泊中,喉间还有血在流淌,一只腿曲起,脚掌仍被冰锥死死钉住,右手的指节已经扭曲变形。
墨寒生见他这副模样,皱眉道:“你觉不觉得他的姿势有些怪异?”
石山愣了愣:“什么意思?”
墨寒生没有说什么,径直走过去将独眼男子的身子翻转过来。
石山惊道:“咦,这是什么?不对,这东西一开始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