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山已不知跑去了何处。
墨寒生面色苍白,箕坐于地,衣衫被汗水和血液浸湿,浑身残留着一道道暗红色的血痂,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
他抬头看向李红梅,面无表情,眼中不带一丝情绪,左手看似随意地搭在一边。
李红梅抬脚踏入屋中,一步一步,如猫一般缓慢优雅,嘴角勾起一丝迷人的弧度,娇艳如花,无声而笑。
她骤然停下脚步,瞳孔猛地一扩,目光落在了墨寒生的左手上。
那只手的指间夹着一颗黄色的蜡丸,李红梅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即有些不自然地看向墨寒生的眼睛。
墨寒生盯着她的眼睛一言不发,蜡丸在指间来回滚动。
李红梅率先开口问道:“你是谁?”
“你觉得我是谁?”墨寒生凝视着她,脸上不露一丝痕迹。
二人沉默对视,屋中一时寂静无语。
不知过了多久,李红梅娇媚一笑,玉指轻掩红唇,道:“奴婢恭喜主人夺舍成功。”
墨寒生静静注视着她,没有任何回应。
李红梅向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试探道:“主人是没有起身的气力了吗?”
“或许吧。”墨寒生未置可否,平静注视着她,“但……做一些其他事的力气还是有的。”
“比如?”
“你想试试?”墨寒生手指碾动蜡丸,似笑非笑。
李红梅神色一滞,轻笑一声道:“地上太凉,奴婢扶主人上座吧。”
墨寒生没有出声阻止,任由她摆弄自己的身体,没有一丝抗拒。
李红梅再次投去审视的目光,却见墨寒生一直在静静注视着自己,目光如此平静而又随意。
李红梅急忙避开他的目光。
对方分明已经全身无法动弹,犹如一只提线木偶任由自己摆布,为何给人的感觉却好像一切都被他掌控在手中?
分明已经重伤虚弱,一副随时都会死去的模样,却又好像一只随时准备吃人的凶残猛兽,散发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险气息。
“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主人一定饿了,奴婢去为你准备些吃的。”眼见没有下手的机会,李红梅找了个借口匆忙离去。
石山从角落里爬出,看着李红梅离去的背影道:“还好她没有急着找你拼命,不然结果还真不好说。”
“隐忍了这么多年,在没有足够把握之前,她自然不会轻举妄动。”墨寒生有些艰难地拿起一枚吕乘风留下的朱果,轻轻咬了一口,“但她不可能如此轻易善罢甘休,接下来便看她如何出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