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群青刚抓住蒋提白的手腕,陈雨依就横插进来,直接分开了两人。
“等一下,干什么,背什么?”
陈雨依笑嘻嘻的主动搀起了蒋提白的胳膊,“赶紧走走走,我相信你自己可以的,坚持坚持。”
蒋提白被她拽着走,一脸茫然的回头看贺群青,在那无依无靠的目光下,贺群青硬着头皮赶了上去,劝道:“陈姐,没事的,我背得动。”
“少废话,你到那边扶着他,”陈雨依把夹在中间的蒋提白完全当做空气,语重心长的说:“baby,待会儿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得好好保存体力。”
此刻蒋提白哀怨的目光,于她来说就是春风拂面,吹的她满面笑容,只不过这笑容全是跃过蒋提白,给贺群青的。
怕这新人不听话,陈雨依还再次强调:“你一定要听我的,baby,因为蒋提白,欸,他死就死了。反正他的命,现在已经去了多半条,死了一点都不可惜。你就不一样了,你得好好爱惜自己这条小命。”
蒋提白:“……”
贺群青:“……”现在应该不是我说话的时候。
过了片刻,爬楼梯爬的一脸菜色的蒋提白,气若游丝的说:“……请问我上辈子伤害过你吗,陈雨依?”
陈雨依捋了一下头发,“你能不能再走快点?”
“……”
旁边的党叙也是心急如焚,不由开口:“陈姐,不然我背着蒋大佬吧?”
陈雨依上下打量他一眼,站住脚步,说:“好呀,真谢谢你啊。”
党叙:“……”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党叙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好不容易把蒋提白背起来,就听蒋提白叹了口气,说:“我脚还站在地上呢。”说着,他轻轻推开了党叙,眼神刚往贺群青的方向飘,陈雨依也一推他,若无其事的说:“那别耽误了,快走吧。”
蒋提白:“……”
四人好不容易到了医务室门外,敲门没得到回应的陈雨依,试着拧了几下门把手,就说:“周济不在医务室里,门锁着呢。”
党叙之前没能背起蒋提白,脸色一直有些不好,这时候一看,终于再次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马上摩拳擦掌,问:“砸门吗?”
“不用,我们有手艺人。”说着,陈雨依抬起胳膊,手掌灵活的抹过自己的头发,再收手时,手指尖多出了两根黑发卡。
她把发卡塞进了气儿还没喘匀的蒋提白手里,说:“开门吧。”
剩下三人再次陷入沉默,直到蒋提白叹了口气,接过细细的发卡,在手里掰了掰,半蹲下去捅那个门锁,一边开锁,他一边用失神忧郁的目光看向贺群青。
“baby,一会儿下去的时候能不能……”
“baby,你把耳朵捂上。”陈雨依极有女人味儿的撑着膝盖,弯腰在蒋提白耳边问:“师傅,门怎么还没开,什么时候开啊,我们时间很紧的,再不快点大家都要死啦。”
蒋提白手狠狠一使劲,门咔哒一声,开了。
贺群青咳嗽一声,仿佛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间绝技,非常惊讶的说:“开了开了,厉害厉害……那个,我先扶你起来。”
陈雨依激动了,也说了声:“你可真棒。”就率先蹿进医务室里。
党叙原本还站在三人身后,这时候见陈雨依跑进黑暗,下一秒就没了影子,抻着脖子左看右看,眉头紧锁,说了声:“陈姐你小心点。”也跟着跑进了医务室。
等贺群青和蒋提白进医务室的时候,陈雨依已经开始翻箱倒柜,嘴里还在自言自语。
这边党叙却无从下手,在医务室里转了一圈,问:“蒋大佬,陈姐,我们要找些什么?”
蒋提白懒洋洋的,这时候走到了药柜前头,说:“还不清楚。你们先随便看看,我找点止痛药吃。”
贺群青就见他开始捣鼓药柜玻璃门上的锁,有些好奇:“你哪儿疼?”
因为在他心里,蒋提白现在尸体都敢下嘴咬,已经是无药可救的状态了,而且肯定也不是疼痛这么简单。蒋提白竟然还能想起来主动找药吃,那得是什么水平的止痛药,安乐死吗?
蒋提白打开了药柜,仿佛知道贺群青在想什么,面无表情的瞅他一眼,才认真的说:“开锁开的,手疼。”
“……”
等蒋提白随便拿着几盒药从药柜旁边走开,陈雨依皱眉走了过来,也开始翻药柜。
贺群青听她嘴里说:“不行啊……这个也不行……到底什么才可以?”
贺群青这边用手机给蒋提白打着灯,让他读药品说明书,顺口问了一句:“陈姐,怎么了?”
陈雨依闻声抬头看他,下一秒就叹了口气,收回视线说了声:“没什么。”
这边蒋提白随手扔掉一张说明书,指尖慢条斯理的展开新的一张,也没看陈雨依,就说:“不用看了,没有能卖的。”
贺群青还在琢磨这是什么意思,那边陈雨依一听蒋提白这么说,咬了咬牙,好似有些不甘心,但手下翻找的动作慢慢停下了,问蒋提白:“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蒋提白摇摇头。
党叙干笑一声,“陈姐,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我们到底在干什么?”
“说了你也不关心,”陈雨依像是累了,回身坐到办公桌前,重新翻找起来,这次她找的仔细了许多,遇到文件,都会翻开看看。“不过告诉你也没什么,我在给baby找商品。”
“……啊?”党叙呆了。
他刚才已经听到蒋提白对陈雨依说没有“能卖的”,猜到他们是想找一件能在审判者商城贩卖的东西,但他万万没想到,这商品是为新人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