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贺群青想着自己的名字,但还是大喘气的说:“我是新人b。”
陈雨依嘿嘿笑:“baby,这么快就交朋友了?党叙是吧,对我家新人好一点。”
党叙一惊,心跳顿时快了几分,是激动的,“怎么会不好呢,我和新人b特别投缘,是吧新人b?”
停顿片刻,党叙忍不住又越过蒋提白,跟陈雨依找话题,“陈姐,你跟新人b怎么认识的啊?”
陈雨依却看着舞台上,演出要开始了。
贺群青见党叙隐隐激动的模样,有些感慨,看来党叙真的很害怕啊。
昨天,党叙就想让蒋提白帮帮他,遭到无情拒绝,今天党叙只是和陈雨依说了一句话,就这么高兴,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实在可怜。
贺群青真想告诉党叙,其实认识蒋提白和陈雨依,屁用都没有。
这两个人从昨天到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相互贬低,根本没有做什么正经事。
忽然,欢快的音乐水泄而出,攀升至高高穹顶,再环绕而下。
这一次演员们表演期间,贺群青没有再问党叙问题,果然,他注意到了蒋提白说起的那两次异常。
恰好某一秒,从高炉的方向,传来了敲击的响声,像是有人在拿铁锤,拼命击打那锈迹斑斑的废炉。
那是有人在外头敲的,还是里面?
贺群青都没想到,这声音竟然这么响亮,和音乐声明显的违和,但自己前一天,或许是一点音乐细胞都没有,真的没有注意到。
他也想回头去看,但比起高炉传来响声,眼前还有另外一些异样,更容易看清。
比如郭团长突然惨白的脸色,还有舞台上那名跳错了动作的女演员。
这是一段齐舞,所以这个错误,在意的人都会立即发觉。
贺群青上一次看表演,当然是压根不在意的。
准确来说,他这辈子,任何时候看任何表演,都不在意有没有人出错,因为出错是正常的,除非出错就会要命那种的表演,那无论谁看了,都会悬着一颗心。
比如现在,一个小小的错误,就把贺群青给看愣了。
出错的,正是那个前一晚把新人a活活掏空的女演员。
因为跳错,此刻女演员的神情也变了。
她脸上配合演出、配合音乐的热情笑脸,变成了勉强的笑脸,快乐的眼神,变成了假装快乐的眼神。
她眼中,此时台下所有人的视线,都紧紧跟着她。
所有的脑袋,都随着她的舞步转动。
这让她眼眶越来越红。
为什么……
为什么这些人都这么看着我?
那些目光,就和郭清一样,对自己充满了厌恶和嘲笑。像是想把她从这舞台上剔除,也像是想把她——生吞活剥了。
……
台上跳得热情似火,贺群青在异响后,早早就转移了目光。
他实在有点不想回忆昨晚这里发生的事。
而蒋提白这个导演,看到中途就起身,跑去摆弄他的摄像机了,感觉很有干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