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什么在烧着,让他大有倾诉的欲|望。却又一深品,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总之,他无法做到在她全然奔向他的今夜里,维持着平日里的冷静。
故作寻常地抽了会烟之后,他才扭头看向床上的女人。她还没穿好衣服,被子盖到了下巴那里。长发是那种即使不去打理,也会无比贴服与顺滑的那种。
因为一场情|事过后,脸蛋红扑扑的带着娇艳之色。特别是那双极漂亮的黑色眸子,水光潋滟的又纯又欲。让人恨不得丢开了保留,做到畅快为止。
商靳也见过认识姜昕的姐姐,虽然也漂亮,却不是像她这样。任何的一举一笑一回眸,都带着娇俏与灵动。
他还记得她十三岁那年的夏天,在午睡后醒来的少女初潮。
那会儿她已经不爱穿裙子了,也大恨着他。不过那天正逢了她们学校参加表演,所有女孩子都得要穿上裙子,她也不例外。
那天他在另一个屋里头学习,穿着裙子的少女含泪跑过来。
也是巧了,那天有宴请,两房长辈们都外出了,老太太在歇下午觉。
她又慌又哭的朝他跑过来,举起了满手掌的血给他看。
“……商、商靳,我一觉醒来,就发现流了好多血……床单上,裙子上全都是……怎么办……”
他从没经历过这种事,起初以为她是伤到了哪里。可等到他看清血在什么位置后,就醒悟了过来。
他比她大些年岁,女孩与男孩生理上有什么区别早就懂了。班上有些恶劣的男生们,有时会把女生用的那种东西偷偷翻出来围观,讨论着她们的初潮与胸部大小。
所以商靳也有幸见识过那种东西,忙叫人立刻送东西过来。
同时,也尽力安抚下她的慌张。
“你来初潮了,你妈妈没教过你吗?”
她仍是抽抽噎噎的哭,又不敢拿沾了血的手去擦脸。
“我、我妈妈当然教过,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突然……这么恐怖……人流这么多血会不会死啊……那个东西要怎么用啊……我感觉身上好脏啊……我要快点洗个澡换身衣服……别让别人看见我这种样子啊……”
不能让别人看见,为什么又可以被他看见?
难道他与别人,有哪里不同。
那会儿,她太乱太慌神了。忘了恨地冲过来,用双沾血的手把他也给染脏了。
那葱白与腥红之间,他忽然懂得了她从一个丫头片子,转变为了个女孩的事实。
他给她放了满缸水,让她泡进去,又让家里佣人把东西送进去。
她整理好之后出来,对他也不曾像一般青春女孩那样。会因胸部的发育而故意驮着背走路,会因月事的到来而羞涩遮掩。
她仿佛想恨他就可以恨他,不恨时又可以不恨。她仿佛也对他,没有任何性别的界限。
恶狠狠地丢一句不准让他到处宣扬的话,就转身跑掉去收拾那弄脏的床单了。
所以,难道不是她先没守住自己,过了界地招惹了他么?可是她也是愚蠢得,不曾有着他这样的清醒认知。
是以,才引得他这样的愤怒与不甘。
商靳夹着烟雾吐出了口胸中年久的涩意,才追问她在自责什么。
“这算是贤者时间吗,我现在恨不得出家去做清心寡欲的尼姑。总觉得这种事,能堕落人的灵魂一样,有点可怕。”
商靳被这话逗得低笑出声,抬起空着的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嗯,我会在你的尼姑庵边上盖座和尚庙。白天咱们分别念经敲鱼,晚上再偷偷幽会干柴烈火,想想就刺激。”
姜昕也被这话逗得哈哈笑起,等缓和下来后,才道:“我觉得尼姑肯定能忍得住,和尚却不敢断定。因为他们还是身体齐全的男人,而不是缺了东西的太监,你认为呢?”
“现在大半夜的,要我去请个和尚回来让你打听清楚吗?”
男人的眼神犀利而又充满压制,姜昕也觉得自己发散出的这念头不怎么好,忙尴尬赔笑:“挺亵渎的,不好那么对佛门中人。
商靳终归是见不得她消沉的样子。
“小r本的和尚是可以结婚生子的,还有些别国的也是。”
“我就知道!”姜昕的脸上又恢复了神彩。
实则她不是文盲,当然知道这个。她不过是想试探下男人,对这种和平又无聊的交流,会给出什么态度。
如果他半分耐性也没有,她自然也会有其它方法来应对。
但商靳刚才的表现,让她稍安了不少。
等手中的一根烟抽完后,商靳抱了姜昕去浴室里洗澡。中途没忍住,把人压在墙壁上又做了一回。
可是这夜,等到姜昕睡熟了,商靳也依然无法入睡。
他穿好衣服下了床,打开门朝外走去。
深夜里,宅子空荡荡又静悄悄的。他走了很久走到累了,才停下来靠在颗大树上休息。
他有些不甘自己被困得如此深沉的不得翻身,而另一人却可酣然睡去。
他觉出了点孤独,又点燃根烟抽开。重重地吸上一口,又缓缓吐出来。
大慨他生而为人,就是个矛盾又扭曲的结合体。他不爱被人冒犯,也享受那种被人畏惧的高位姿态。但偶而,也会生出点被群体排除在外,高处不胜寒的寂寞。
而姜昕正好是例外的特别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