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对男人通过肢体碰触传递过来的寻常感觉与带着恶劣色,情味道的感觉,往往是有着最本能的直觉。
所以姜昕相信自己,在结婚那天通过卫建峰抚摸在手背上体感到的那种阴滑不适,是种色,情的恶意。
可那时他的那种表现,是种只点到既止的恶意,还是种会踏破边界滑向罪恶深渊的恶意,她完全不得而知。
在这种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她拿个小女孩做了最恶意的猜测与试探,真是太不该了。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更何况一个是他儿媳妇一个是他亲孙女。
姜昕一下子就被愧疚冲击得丧气起来,在徐露的笑笑沉默里回忆起了姐姐幼时的异常情况。
因小了年岁的关系,她不太知道姐姐喜不出户的害羞与抵触,是生来就有的,还是经历过被人伤害才产生的。
想了一阵后,姜昕只觉得这真是个让人不快的话题与事件。她甚至怨起姐姐为什么不在日记本中直接言明那人是谁,又或是在受到伤害后为什么不告诉父母寻求他们的保护。
那份羞耻心,真就能抵得过一切?如果闭口不言真能让她忘却伤害与痛苦,她最后又怎么会陷入绝望的用死来作报复与解脱。
可也并不是父母没有好好保护她啊,而是人间总有让人防不胜防的恶魔在。
虽说会造成这样一个死局,她的羞耻心有一部份责任。可话又说回来了,世上哪个女孩子不看重这个呢,因为这是女孩们的最后的尊严了。
想到这里,姜昕暗暗叹了口气。忽然有些了解商靳说过的那句,一个虚无的名声真有那么重要的话。可他身为个男人哪里会懂,这世界对女人不友善,男人对女人不友善。且更多时侯,女人本身对女人更不友善。
这是千古的难题,姜昕也只能只顾其身了。
再有最后一点,哪怕真是卫建峰对姐姐做下了恶事。在事隔多年又没有半点证据之下,她又该怎么寻这个仇?
卫家可是有着官身与政,治背景的,老话都说民不与官斗。
所以姜昕唯恐露出了半点端倪被姓卫的嗅到了去,因为害怕他会对她的父母与弟弟动手。更何况她现在还有个孩子,有了最大的软肋。
死去的人已经不能再活过来,可活着的人却要好好活着。说不定姐姐纵使是死,也不想有人把这沉年旧事给挖出来死个干净呢。
另外再有就是,如果因她自我不愤的胡乱招惹了卫建峰,把商靳与商家也拖下水染了这身腥又怎么办。
姐姐的事只能算作他们姜家的私事,所以姜昕不愿意商家出手帮忙承了他们这个情。
女人入了婆家一旦承了他们的恩情,那以后的腰肝子可就没那么硬了。
一时之间,姜昕因此大限入迷茫与丧气里。
两下沉默中,徐露忽然来了兴致地问:“姜昕,你也真是挺勇敢的。那么些年里,遭到那些臭男人恶意的眼神与骚扰时,你心里都是怎么想的?”
姜昕垂头撩了撩头发后浅浅一笑:“还能有什么想法,难过与愤怒呗。”
徐露又是淡淡一笑,心道:看吧,逃不开的难受与愤怒。如果没有先时被人扯破那层最后的衣裳,又怎么会招来后边那些赶也赶不绝的恶果。所以,无论再是多么的恶臭,她也会披紧身上的这件脏衣来好好保护自己,因为她还有个孩子呢,她还是这么的小。
就算她可以忍了那些对自己而来的嘲讽调笑,却绝不想有天有人指着女儿在一边捂嘴低声说道,她的妈妈曾经怎么样怎么样,千万别跟她玩在一块儿这样的话。
思及此,徐露抬头挺胸地深呼了口气,把那些恶杂的东西赶出了脑子,然后有心地错开了这个话题。
姜昕这边因着迷茫与愧疚,也一时不再提这个的与她笑着聊起了其它。
到了下午一点过半时,姜昕殷切地留徐露母女两在家里吃饭,但徐露怎么也没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