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对上,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起初,商靳还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随后又想,完全没这个必要。
便眯眼朝人看去,淡淡对视里,嘴角扬起抿轻狂笑意。将那只细白的脚丫从某处拿开的托在掌心里,更为放肆的摸过那一颗颗的圆润指头。
于此中,商靳忽然就悟到。
只要他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会是别人。而退缩的,自然也会是别人。不废气力就得到的胜局,没理由不收下。
再者,他跟姜昕连孩子都生了,她也已经是他法律上的老婆。所以还有哪里是他碰不得的,还用得着躲闪什么。
男人不狠,地位不稳。
姜昕就只管鄙视吧,他并不差她这一次半次。
床这头的姜昕,因顾及着睡着的孩子,只能瞪着眼继续鄙视。
她到想看看,刚才那么个已经把他捶死的姿势。
商靳这混帐加变/态,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可她把个鄙夷的眼神,维持了老半天,差点把眼睛都瞪到歪斜了。也不见这狗男人有半点悔悟的,把她的脚给放下。
所以,她还是高估了他的底线。
又默片刻后,姜昕轻叹着收回疲累的眼。像那只脚不是自己的一样,躺下继续与儿子睡觉。
于此中,有点大为感慨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商靳在一起待久了,她也变得没脸没皮起来。
床尾的男人见女人心如死灰的不再搭理他,又摸片刻后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也为刚才那片刻的着魔,在心里淡淡自嘲一瞬。
觉得男人对女人即使再无心与嫌弃,对着幅精致的皮囊,也逃不开个欲字。
但姜昕是他儿子的妈,该给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是以,从口袋里摸出把指甲钳。抓住刚放下去的那只脚,干脆又利落的处理起来。
剪完一只又一只,最后还动身坐到了床头去。
见人闭着眼睛,儿子又正在睡觉。
啧了声,便俯下/身去把人的腰往怀中一搂,咬耳低声道:“个小混蛋,想歪了吧。早上的时候,你手脚上的指甲可把我给伤得不轻。先前本想着给你处理一下,结果你一蹬腿就踢到了我的那个位置上去。一睁眼,还看我跟个流氓变/态似的。都已经担上了这个罪名,我也只好把它给坐实算了。把手给我,上边的也要处理了。”
姜昕觉得,无论人生遭遇到多坏的情况,女人都要学会在逆境中善待自己。
这么个免费的工具人给自己用,她没道理不享受一下的拒绝掉。
于是,静静把手伸出去给他,也同样压低到极小的声音说:“小心着点,别剪得太深露肉,会不舒服。还有,要磨平滑点,免得刮伤到小家伙。”
商靳兴致地把玩了会掌中细软的小手后,语气不屑而散漫的低哼:“到是真不客气,抓伤我时也没半点客气。谁能得我这样对待过,以后怼起我来时,记一下我这片刻的好吧。”
清脆的一道道钳声里,姜昕望着低头给自己认真修甲的男人,产生了个不该有的错觉。
因为孩子在睡觉,她不好多问,又有些耻于问。万一不是,还不得被他嘲死。
她从小到大对他的所言所为,都是为气他而去,可没有一件是为讨他欢心的。
这样之下,又哪有可能。
姜昕松了口气,把这份疑惑暂且压下。在手与手的肌肤接触里,慢慢睡了过去。
等男人埋头认真给女人处理完十指凶器后,再看过去时,女人已经睡着。
安安静静的,呼吸轻浅。
商靳收好钳子,想捏捏她的脸颊收取些报酬。等快要触及时,才想起他的手碰过什么,忙停下的反转过手背。
轻轻触了触才拿开,低声叹道:“真像只猪一样能睡。”
说完想走,又见那唇抿得极为好看。便想略夺这处,来换作他刚刚劳累了那番的报酬。
是以,商靳用个把人控在臂弯里的撑床姿势,俯低身体贴近下去。
但却又在一个极近的距离里,停止下来。
他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沉迷在这幅皮囊里,这可不是什么好现像。
而且也衬得姜昕,格外的可怜。她是他儿子的母亲,不是他泄完火就可以提裤走人的关系。
他该尊重些,再庄重点。
是以,商靳把自已定在这个美色的皮囊面前,慢慢剥离着他肤浅又俗不可耐的欲念。
想至心中完全平静下来,他终于不再想吻下去的抬头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