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哥哥,大学是咱们这样的人家能去的上的吗?一年可要二十几两银子的学费呢,大娃下月也要上小学了,二娃也快生了,书本费、餐费、尿布哪样不花钱啊?”
和外面偶尔化身母老虎的样子截然不同,在家的时候凤儿说话心平气和的,语速也慢。
被叫做傻哥哥的男人并不傻,只是有些木讷。
他叫罗雨,名字似乎让人有少许误会性别,开米店之前却做过钢厂的车间师傅,闲时也做过搬运,一身的腱子肉。
“那……那些小萝卜头好多还不如我们家呢。”他找的理由很差劲。
“小萝卜头还有奖学金呢,电视里说翻倍给,你有吗?你去上大学,还要多请人运米,这一进一出可得多少钱?”凤儿试图劝说。
“我打听清楚了,大学一个月七天假呢。米店不用请人,我休息时运米,收成时请两天假就是。”罗雨还真的考虑过!
凤儿不再说话,盯着他看。
他低头,但脸上并没有悔改之色。
僵持着,一个小孩从里面房探出脑袋看,凤儿挥挥手将其打发了。
“为什么想上大学?”她提问。
这回他回答的很快:“想知道拖拉机怎么造的。”
“修拖拉机不挣钱。”凤儿打击他。
他又不说话了。
凤儿摸摸肚子,又摸摸自己的头,对丈夫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状态很无奈:
“能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