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庙里喜庆半分没有,透着能浸入骨血的凄惨。

顾浔化出万声枯骨铃,将西辞护在身后,聚力一劈,那声音便像裂了的钟鼓,瞬间安静了。

死寂片刻,庙宇忽然开始晃动起来,顾浔一把捞过西辞,紧紧圈在臂弯里,正打算结个结界把人护起来,两人面前的地下徒然裂开,像开出了一朵颓靡的花,竟赫然出现了一座花轿。

雕红挂花,流苏摇曳,红漆刻着双喜,轿帘鲜红得诡异——像座等待人步入的坟墓。

风吹起月桂树上的红绳,把海誓山盟吹成嗜血的诅咒。

那扫地的老和尚从地底挣扎着爬出来,周身粘腻的污渍拖一地,恶心又诡异,他蹒跚的步伐挪起来像秋末枯死的叶。他捧着什么,干干净净的像珍宝,缓缓走到两人面前,诡异的声音像诱导人的咒语,“姻缘庙进有情人。二位是……”

他在邀约呢。

这是一场新游戏。

“有情人。”顾浔应邀了,拿起那老和尚案盘里放着的红盖头,放在指尖揉搓两下,那“囍”字绣得很好,摩擦间指腹能清晰感受到一针一线,或许是祝福呢?

顾浔看向西辞,试探性地问,“……可不可以?”

哪里有选择。

两人对这老和尚都有猜测,他能在燕无昏迷后管住水下那么多亡魂,肯定不简单。

他们不能轻举妄动,老和尚手里的人民就是他的筹码。

顾浔看得懂西辞眼里的动容,他满意的笑了笑,“我娶你?”

据两人上次来姻缘庙所察,迎娶人的人会先进入庙内,而被娶的人会坐在这花轿里,绕城走上一圈——后者明显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