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鼻头酸酸的。

“我只在你面前是傻子。”这恐怕是燕无这辈子说出的最露骨的话了。他耗尽了勇气,没底气再呆下去,给楚喻披了件袍子,起身下床了。

行至门外,楚喻才轻轻说了声,“我好像有点……想等你回来。”

这是他这辈子难得带有温度的话语,说出来时却只有他一人能听到。

他利用过的人太多了,早记不得难受是什么感觉了,只觉得现在胸口很闷,喘不过气,难受得很。

他瘫在床上,想,这是不是刚没了蛊毒的后遗症。

屋里的动静太漫长,两人聊正事时,顾浔总喜欢偏题逗西辞,像不乖的学生不认真听讲老在折腾老师,逗得多了,西辞嫌他吵,就不理他了,闭上眼睛不知在干什么。

啧,真是个古怪的人,梦里都愿陪自己闹闹。顾浔只得自己无聊看风景,可是青砖黛瓦和月色都好无聊,他喜欢看其他的风景。

顾浔偏头看西辞,看到犯困,打了个哈欠后垂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与他同坐在屋顶上的西辞,可怜兮兮的,“哥哥,肩膀借我一下好不好?”

“……”西辞哪里会说不好,朝他挪了挪,温声问道,“困了?”

“嗯。他们太磨叽了……”顾浔含含糊糊点了点头,便枕着一身桃花香小憩了片刻。

幻境一点点变成黑夜,暮色沉下来,星子特别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