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梦里沉沦了片刻,无异于饮了这南柯酒。

微醺变成酣畅的醉意,顾浔在尽力保持清醒。

可一个人亲手砸碎自己的欲念美梦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这让人纠结克制到发狂!

顾浔牵着西辞的手在尽力维持正常,另一只手笼在黑色长袖中,手背是凸现的青筋,指甲已然嵌进血肉。

他不知道浮生酒有多厉害,也不清楚擅自摧毁的后果。但他要走出去,外面有他爱的人,他必须走出去!

这像一场豪赌,赌迷局和意志在两败俱伤中谁先彻底崩裂……

眼前大火越烧越旺……

如蚁啃食的尖锐稀碎的痛苦也从心尖流窜出来……

炼狱的火陌生又熟悉,分明没接触到,却像灼烧着他。炼狱里爬出恶鬼的昏影,獠牙啃食着血肉模糊的尸体。粘腻的血腥味像会沾在皮肤上,然后渗进骨血里。

那种杀戮的气息挑动着顾浔没一根神经——他可能是疯了,竟然像捏碎这些恶心的骨血。

一起下地狱吧。

心底的声音在怂恿着他,他凭什么承受这些?他有那么强大的力量,足够让天下人殉葬。

这世道待他不太好,他没心情以德报怨。

……

顾浔的瞳孔本能在变色,他可能即将失控——直到背后轻轻覆上来的温度。

西辞见顾浔挣扎得痛苦,抚着他的手顺着背脊划到他腹间,将顾浔轻轻圈住了。

温热胸膛抵着那与少年模样不同的伟岸背脊,一切触感变得敏锐又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