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微光散尽最后那刻,酝酿许久的话终于冲破内心纠结,西辞轻声开口,“……吹笛子算哄吗?”

他……说什么?

反应过来的顾浔算是又惊又喜,惊雷算什么扰人!西辞这句话足够让他辗转反侧寤寐思服好几夜了。

“算,当然算。”顾浔睁开眼,声音因为激动的心绪变得有些哑,“可是怎么办?现在我更烦乱了……”心思在暗夜里放大,他太想为所欲为了,话未及过脑,便脱口而出,“除非……你抱抱我,或者我抱抱你。”

本以为回应他的又会是漫长的沉默,没想到西辞失声笑了笑,“还是孩子气。”

“我是认真的。”顾浔来劲儿了,抬指又把流萤点亮,光亮把他微蹙起的好看眉头也照亮了,他用这样的眉眼看着西辞,很认真说,“我知道你活得久,比我年长些,可你也不能总把我当小孩看。”

西辞嘴角依旧带着那点儿笑意,没说话,只轻扇了下眼。

长睫微动,像什么在心尖扫了一下,平白挠得人心痒难耐。

“你看,你总这样。”顾浔不知何时空出了手,神差鬼使轻轻覆在了西辞看着自己的眉眼上,掌心触感触电一样传开,从相触的皮肤间传遍四肢百骸,他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软软扫过他掌心,才好不容易把意识从虚掩的掌心间转移开,他低哑着声音道,“别拿这种眼神看我了,好不好?”

掌心间,西辞的眼睫又轻轻扇了扇,不知情绪,只让人心痒。

“司年都觉得你待我像老父亲了。”顾浔还得寸进尺抱怨起来,“可你知我心思不是那般。别想着慢慢感化我,我不会改的。”

西辞被挡了眼,脸上触感瞬间变得明显,他竟不知如何答他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