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浔惊醒过来,片刻茫然心悸后,下意识将怀里的人搂紧了些,试图贴合他,从他身上汲取些安全感定神。
抱了一夜,西辞身上暖了些,脸上也有了些血色。
顾浔搂着西辞,像搂着所有的希冀,将额头抵在西辞肩上,重新合上眼,缓了许久神。
良久他才在西辞身上熟悉的气息中重新睁眼,深沉死寂的目光不知望着哪里。他像个孩子,把头枕在西辞肩上,忽然开口喃喃道,“若我有一日犯了大错。打我骂我都好。我会改,千万别不要我……”
三日光阴很快,顾浔将人照料得很好,身上大小伤口他仔细检查过,都已无恙,面色也好了许多。
顾浔将西辞轻轻放在药室寒床上,看着旁边放的剔骨的弯刃,问道,“若易骨成功,人多久会醒?”
“得看情况。”大祭司行了个礼,“若神君意志坚定,希望醒过来,可能即刻见效。若神君不愿醒来……多少时日就不好说了。”
顾浔没说话,替西辞理了理额前碎发,道,“你醒过来好不好?这天下还等着你守护呢,还有……”
还有我。
顾浔把人遣退,将弯刀在药火上烧热。
听大祭司说,这一刀剜下去,会很疼,他怕自己受不住,所以找准位置决定下手快些。
【哥!你想清楚了?痛感是不能调低的,而且会和原身共感——相当于你在现实中也剃了一截骨头……】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