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这个便宜爹人不怎么样,但好歹是大寿的帝王,又正值壮年,要压明宇一头还不容易?
左右平日也没事做,明皎说干就干,直接投入到讨好明寒漠的行动当中。
实话说,明皎样貌生得极好,又是唯一的公主,配合上她不过七岁的年龄,软软糯糯喊明寒漠“父皇”的样子还是很招人疼的,加上她又是有意亲近,稍微卖下乖便能将人哄得找不着北,是以大半个月下来明皎的攻略便已初见成效。
像明宇都不用她有意上眼药了,明寒漠每每被小女儿哄得眉开眼笑后,转头再看看自己这舞弄权术的二儿子,真是哪哪儿都不顺眼,只恨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混账玩意儿。
所以等六月炎夏来临的时候,明宇直接就被火气旺盛的明寒漠罚了禁足。
这时朝堂上葛州案已经彻底落幕:步安南彻底洗清嫌疑,而大司农丞却是多项罪名证据确凿,别说是头顶的乌纱帽了,就连脑袋都没保得住。
同时被牵连进来还不止向长平一人,燕开诚不愧自己“铁面无私”的美名,在确认祸首为向长平后,立即顺藤摸瓜揪出一连串的官员,个个都是罪证确凿,惹得明寒漠在早朝上大怒,就连回到后宫以后都发了一通不小的火——主要是对着向长平的亲妹妹向贵妃。
哦,应该已经不能称她为向贵妃了。
亲兄长落罪被砍头,向家光荣不再,饶是她生育皇子有功,可贵妃头衔却是万万当不得了,是以在向长平罪行公布之时,这位宫妃也被一并削了头衔,虽不至于被打入冷宫,但现下的她也只顶了个才人的名头,比那三皇子的母妃曹美人还要再差一个等级。
可以说至此明宇也是跟着翻身无望。
轻轻松松就解决曾经的大敌,明皎总的来说还是挺高兴,但比起庆祝明宇完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做——她的禁足时间终于到了。
禁令刚一解除,明皎就迫不及待地又乘马车出了宫。
眼下葛州案已是尘埃落定,但明皎猜测燕府的事情怕没那么容易了结:毕竟此前燕开诚口口声声说着“忠孝两难全”把燕冢关了起来,她又横插一脚把人救出,还递了证据让燕冢一点一点把自己亲爹给推翻。
虽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燕开诚并没有跟明寒漠告过明皎大闹廷尉府的状,但前面那些矛盾却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解决的。
凭着自己对燕冢的了解,明皎揣摩这个结怕不是那么好解,她心下觉得担忧,所以一等到可以出宫,便急匆匆往燕府而去。
她不知道自己帮不帮得上忙,但不管怎么说,能陪在燕冢身边也是一种安慰。
然而等明皎赶到燕府门口,却发现自己仿佛误入了什么大型搬家现场。
箱笼如流水般被运出,明皎隐隐约约还听见庭院内有“一二三拔”的呼喝声传出,下一秒轰隆一声,一株枝叶茂盛高过院墙的大树便缓缓歪斜下去。
明皎:“……”
她艰难道:“燕府这是在……搞拆迁?”
那收到消息前来迎接明皎的随身侍卫:“……倒、倒也不是。”
明皎好奇道:“那是什么?”
而后便见步岁岚从府门内走出,燕冢跟在她身后,见到明皎时原本硬朗的眉眼也柔和几分。
步岁岚朝明皎一笑,简单行了个礼:“公主殿下。”
明皎连连摆手退开:“夫人不必……说来我也是晚辈呢。”
今日步岁岚看着气色挺好,并不似那日的病弱哀愁模样,明皎见着便放下大半心——燕冢介意了大半辈子的母亲病逝一事应该也是不会发生的了。
步岁岚当即道:“礼不可废,更何况,公主殿下也是我和安陵的恩人,怎能不好好感谢?”
明皎讪讪地道:“我也只是站在正义一边啦。”
这台词中二得她自己都有点说不下去,明皎索性转移话题:“我刚刚来时看见好多下人在搬东西……燕府,这是要搬家?”
步岁岚闻言却是有些失笑地否认:“公主殿下误会了。”
明皎疑惑地望过去,却见步岁岚形容优雅地扶了扶发髻:“只是我与燕开诚和离了罢了。”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