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恶狠狠地望着婉音,全无平素温润而玉的贤王模样。
“钮祜禄氏,你在耍爷?”若是如此,那实在太可笑了。他堂堂一个贝勒爷,竟然轻信了一个愚蠢自大的后宅女子,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婉音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八爷,妾身对您的心天地可鉴,怎么可能骗你呢?”
“那个……现下不是才十一月吗?今年还没结束呢。八爷,您不妨再等等?”
婉音仔仔细细地回想了后世看过的那几部爆火清宫剧中的情节,没错啊,她确定今年黄河会决堤,太子会被第一次废黜,这可是那几部剧共同的重头戏呢,她不可能记混的!
所以,大概是她记错了具体的月份?
八阿哥冷笑道:“你以为爷还会再信你的无稽之谈吗,钮祜禄氏?”
“爷一开始就不该听信你的鬼话,实是胡言乱语!四哥为人刻板无情,有他巡视河工,黄河哪那么容易出事?”
婉音楞了:“等等,巡视河工,不应该是太子殿下的事吗?怎么变成了四阿哥的?”她记得很清楚,太子贪墨银饷,致使暴雨连绵之季黄河决堤,康熙爷龙颜大怒,故而起了废太子的心思。
电视剧和电影里头都是这么演的啊!
这里头没有四阿哥的事。四阿哥,那是后头赈济灾民、重建家园的时候才出场的!
八阿哥说道:“二哥是储君,怎能贸然离了京师?皇阿玛怎么可能把巡视河工重任交给了他?你一个后宅女子,不懂装懂,妄议朝政,可笑,可笑!”
婉音直到此时,才惊觉八阿哥是真的怒了,委屈巴巴地道:“八爷,您是在怪妾身吗?您这副模样,妾身好怕呀。”
“妾身也是一番好意想要帮您,就算有些地方出了差错,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更何况,也不定就错了,今年不还没结束嘛。”她坚信该来的都会来。
完全不在状况内的婉音,还追问了几句四阿哥负责河工重任的始末。
八阿哥斜睨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干脆一一回答了她的疑问。他倒要看看,这个愚蠢自大的女人还能编出个什么花儿来。
“去年春,四哥搜集了二哥贪墨银饷的证据……回京之时被二哥的人多番阻拦,折损颇多……”
“只是到底没能拦住,四哥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进了京,出现在了你那好舅舅琦善的别院里……”
八阿哥说着说着,想到了清音,不由自主地添了一句:“那段时间,你那嫡姐也在。”想必就是那个时候四哥看中了她,故而在之后的大选中求娶了她为侧福晋。
他难得遇到个喜欢的女人,却被四哥抢了先,实是他心头大恨。新仇旧恨,他与四哥,不死不休!
婉音听了八阿哥的话语,则是浑身一震,她好像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都是因为她啊。都是她带来的蝴蝶效应啊。
那段时间,她刚魂穿进婉音的身子,一心想着为原身讨个公道,因而对清音这位总是欺压庶妹的嫡姐不再处处忍让。嫡姐是个气量狭小的,没几天就打着替嫡母孝顺外家的名义去了京郊别院居住,与舅家一干亲戚来往甚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