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王赵扩的到来总算让病入膏肓的赵昚心里有些安慰,虽然儿子没有来,但孙子来了也算见到了自己的亲人。
“皇爷爷,您身体好些了吗?”赵扩看到满脸病容的赵昚焦急的问道。
“皇爷爷看到你身体好多子。”赵昚看清是赵扩后,心情一下子变得舒畅,脸上也多了些血色。
“请皇爷爷保重龙体。”赵扩道。
“请太上皇保重龙体!”其他大臣们也众口一词的道。
“人固有一死,没什么大不了的。父皇在天庭应该也很寂寞,等我去了正好可以尽孝。”赵昚现在对死已经没有畏惧,选了这么一个儿子当皇帝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大一件错事,可事已如此,不可挽回,自己种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咽下去。想到这里,赵昚一脸黯然神伤。“你们都退下吧,留下皇孙在此便可。”
“是。”
等到大臣和宫女宦官都退下,空荡荡的重华宫内只剩下赵昚、赵扩相对而视,赵昚这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皇爷爷,请你不要太过责怪父皇,他也许事务繁忙,脱不开身。”赵扩看到太上皇落寂的模样,安慰道。
“今天不说你父皇了,他心智已失,当皇帝当到他这份上也算是难为他了。扩儿,以后这天下将交给你治理,你可有何治国良策。”赵昚一生脸怀恢复大志,可他在位二十多年却寸土未收,这让他引为生平憾事。
赵扩一直当着他的平安王爷,赵惇身体安康,他除了每天接受太傅的授课外并没有任何的治理才干。但为了让赵昚高兴,赵扩不想说些让他丧气的话,他突然想到了今日在钟府听到钟卫的那番言论,他缓缓的吐出四个字:“远攻近交。”
“远攻近交?扩儿,你是不是记错了,《战国策·秦策三》云:‘王不如远交而近攻,得寸则王之寸,得尺亦王之尺也’陈景思是不是也成了糊涂虫?”赵昚有些恼怒的道。
“远攻近交与远交近攻相辅相成,可以相互转换也可以相互配合,我朝正是采用远交近攻,才有了靖康之难,引狼入室,可谓前车之鉴。皇爷爷,当今天下大势与靖康之期非常相似,近有西夏和金国,而远有蒙古人。”赵扩说道。
“远攻近交……远攻近交。”赵昚不停的念着这个词,心想还真是有些道理,如果当时采用远攻近交之策,放下与辽国的世仇,共同先对付金国,让辽国与金国消耗各自的实力,大宋正可渔翁得利,可叹当时所有人都想报仇雪恨,可没想到这个代价却是差点亡国灭种。
“哈哈哈哈哈哈”想通此节的赵昚突然大笑不止,将赵扩吓得魂不附体。
“皇爷爷,皇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