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棠的眼神就没有从饶思幸身上离开过,他心里想不明白,饶思幸既然已经跟着进了京,难道真不会去查探萧利从近段时间的处境吗?
路千棠一这么想后背就忍不住冒冷汗,饶思幸手底下的兵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若想较真,估计谁都讨不到好。
他能想到,萧明落也能想到,这位尚未加冕的新陛下很是客气地请教了饶思幸是否有良策,听众人谈论了一番,才缓缓开口道:“通羌人远道而来,若没有人暗中提供粮草,怕是早就待不下去了。”
他说着一摆手,让身侧伺候的人拿了一封信出来,先让饶思幸看过了,才说:“这支商队反复出入雍豫和郢皋,前段时间被截住,抓了几个,只是没能清干净,还请饶帅调度,先斩内贼,再斩外敌。”
殿上知晓底细的都情不自禁地屏了呼吸,眼神似有似无地绕在这位将帅身上,都在等他的反应。
而饶思幸似乎感觉不到这些目光,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很是坦然地受命了。
很多人才算是放下了心,路千棠也长出了一口气,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算是稍稍放松下来。
他这会儿环顾一圈才发现那位殿下怎么不在,心立刻又提了起来,想来这么多天都没能见到,连个口信都没往回捎,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现今饶思幸进了京,他也不敢再像往常一样往世安殿跑,只好先托人问了一番,这才知道萧轻霂已经回了瑾王府。
路千棠立刻轻车熟路地进了瑾王府,此时太阳将将要落山,晚霞绚烂,将天边的金色光晕捻成了一条长线,胭脂色泼了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