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棠这么想着,脑子里却猛然一闪——饶思幸突然折返,或许并不是因为萧利从,而是听闻了通羌人将要攻城?
路千棠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如果饶思幸当真不知道宫内之变,只要在他赶回来之前处理干净,自然万无一失。
他正暗自盘算着,陈宣风风火火闯了进来,怒气冲冲道:“京西营都是些什么人,新进的武器都在他们那,眼下大敌当前,他们什么都不肯借就算了,我们这儿铁箭告急,他们竟然连库房都不愿意开?”
路千棠也能想到,就问他:“你去找的谁?”
陈宣怒气还没平息,说:“指挥使见不到,我不够格,见的管事的千户。”
路千棠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拿我的令去,见北营指挥使,他会给我们开的。”
陈宣应了声,又问:“你怎么确定他们一定给开——京西营都猖狂得没形儿了,陛下成日里怀疑这个担心那个,往这里安自己的亲信,那里也插自己的探子,没成想探子跟亲信又一窝了,真是何苦来。”
路千棠心里正发愁,也没跟他说笑,只解释道:“我请殿下跟那位蒲指挥使说过话了,北营指挥使蒲如海,当朝礼部尚书的儿子,已故顺太妃的娘家哥哥,没问题的。”
陈宣看他神色不好,便不再多问,赶紧去办了。
就这样僵持了几天,郢皋城内的铁箭是真的告急了,陈宣到处讨要也找不出来了,各家铁匠铺子能上的都上了,也怎么都不够用。
城楼下的敌人千里奔袭,怎么说先耗尽的都应该是他们,没成想是郢皋先告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