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棠拿了帕子慢条斯理地给殿下擦了擦,轻声说:“你就会瞒着我,等你好了,我们一块算账。”
路千棠明显瞧见这人的眼睫颤了一下,忍不住笑,又轻手轻脚地放他躺下,起身去把自己还没动的饭菜拿了过来,坐在他两步远的小几上吃自己的晚膳,还说着话:“雁竹我也把他带出来了,你只管放心,楚王殿下的计谋也真是妙——”
路千棠一笑,往床上看过去,说:“但我现在不告诉你,你什么时候醒了,我什么时候说给你听。”
路千棠快速吃完了饭,让人收拾了下去,贴着他躺下了。
路千棠贴着他的脸轻轻蹭了蹭,去扣住了他的手指,自娱自乐地捏了一通,又小声跟他说了一会儿话,但是说来说去没有回应还是忍不住觉得失落,慢慢的声音也低了下去。
路千棠奔波这么些天都没睡过好觉,这会儿也确实乏得厉害,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最后还不清不楚地抱怨了一句什么。
他睡时只脱了外衣,虽然不是贴着萧轻霂伤处那侧,但还是怕不留心碰到他,连被窝都没敢钻,就只是睡在床边上。
睡到半夜,路千棠突然让惊醒了,他睡觉向来浅,感觉到旁别有动静瞬间就醒了,心里一阵悚然,心想不会又进了什么贼了吧。
他猛地就坐起了身,忙去看那位殿下,这一下对上了一双清亮的凤眸。
路千棠愣了一会儿,试探性地伸手去摸他的脸,叫道:“歧润?”
那边轻轻嗯了一声,带了些笑。
路千棠睡时没吹烛火,他不叫伺候的也不敢进来,殿里就这样亮着,这会儿倒是省了点灯的功夫。
路千棠大喜过望,忙起身披了外衣,俯首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说:“我去叫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