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竹应了声,回自己住处去了。
路千棠自己站在原地发了会儿愣,那乱七八糟的思绪整干净了,又折返回去。
他想,反正眼下一切妥当,旁的事明日再理,再过几日,等楚王进京,一切便可尘埃落定了。
这会儿天色也不早了,他先去洗澡换了身常服,叫人把晚膳送了进来。
瑾王殿下还昏睡着,只能喂些汤水白粥什么的,饭菜是卿知亲自端来的,小心扶着瑾王殿下半坐起来,路千棠坐在床边,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接了碗过来,抬头跟卿知笑了笑,说:“姐姐去吃饭吧,这边我来就行。”
卿知哎了一声,神色还是有些戚戚,转了身又折回头,说:“我们殿下原不是懦弱的人,只是当年幽兰轩的事他仍是耿耿于怀,他嘴上不说,心里堆着,难免过不去。”
卿知又走近了些,说:“这本不该是什么不得了的病痛,但是他一直不醒,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路千棠正喂他喝粥,勺子跟白瓷碗碰出一声轻响。
路千棠头也不抬,说:“我知道,其实在我看来,这样也许没什么不好,总比受了惊、又伤了身子,大病一场来得好,让他睡几天吧,我守着就是了。”
卿知愣怔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叹了口气,说:“也是……上次也并非什么大事,就让他气恼成那样,大病一场,大夫都说要不好,可把我们吓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