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棠看了一眼浑身是血的刺客,反而来了兴趣,说:“还有力气骂人——你说说,他骂了什么?”
这少年吓得面如菜色,说:“大人,大人听了可不要生我的气。”
路千棠啪地在空中抽了一下鞭子,烦道:“你哪那么多废话。”
这小子不敢再支吾,磕磕巴巴地说道:“他、他说,这些畜生养的下贱东西,只会做些猪狗不如的窝囊事……死、死后沉入欢宁海,鱼虾闻了都嫌恶心……”
陈宣顿时一脸无奈,心说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还解说得面面俱到。
路千棠显然听惯了咒骂腌臜话,也不见神色有什么变化,又问:“你听他的口音,是哪的人?”
这孩子想了想,说:“大人,应该是通羌西岛那里的人,我娘就是通羌人,听起来和我娘的口音很像。”
路千棠点点头,把东西扔下了,招手示意陈宣跟他出来。
刚一出这简易牢房,路千棠就说:“不能耽搁了,既然确定了是通羌人,就交给饶帅的人去处置吧,他们正好也缺东西回去交差。”
陈宣应了声,又问:“屋里的那小子,你打算怎么办?一并交出去吗?”
路千棠说:“他就算了,年纪也不大——你不是查过他了?”
陈宣点点头,说:“我也这么想——说是有人给了他五两银子,让他来听你的墙角,这孩子学过野路子,市井里混大的,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情,身法也轻,又贪财短视,但背景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