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萧轻霂的寒症也不算有什么大碍,怕冷不怕热罢了,这个天气抱着睡觉也很是让人舒坦。
路千棠正跟他相反,像是灶膛里烧着柴火,什么时候都暖烘烘地蒸人,这会儿握着那双温凉的手,倒像是痛饮了一碗冰,莫名窜起来的各种火气都消退了不少。
他们一路奔到了西北边角上,这地方的确没什么人住,只有那神棍的两间茅草屋,也让烧了个干净,留了一地的黑灰污迹。
这会儿风大了,几朵云彩飘来飘去,猛烈的日头时遮时现,在枯芜的黄灰色土地上落下几片不定的阴影。
萧轻霂的白色兜帽也被吹得乱摇,他伸手扶了一下,才不至于遮住眼睛,这样扶了两三次,他终于有些不耐烦了,伸手轻推了路千棠一把,低声道:“也不用遮这样严实吧?”
路千棠明显已经后悔让他来了,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肩膀抵着他的肩膀,也低声说:“你说你听我的,堂堂瑾王殿下,可别说话不算数。”
萧轻霂轻哼了一声:“这东西遮我眼睛,我看不见路了。”
路千棠抬眼看着他,有些紧张兮兮,用拇指摩挲他的手背,说:“不然……我让人送你回去。”
萧轻霂别过头,说:“又能看见了。”
路千棠:“……”
陈宣刚从那边跑过来,遥遥就跟他招手,跑到跟前还有些气喘:“你可算来了,瞧瞧吧,那尸体该怎么办。”
陈宣说完这话才发现边上还静静梭着个人,立刻僵了僵,笑容有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