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林看起来也已经知道了,进来匆忙见了礼,刚坐下又站了起身,说道:“大人,那位听说一直待在城东,别真是染上病了……”
师文庭一挥手打断了他,说:“别急,我们得做好准备,虽说葛乌妙手神医,但一直到现在也没见有什么能救命的药方,我瞧着是悬啊。”
赵青林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说:“大人,那……我们要做好什么准备?”
师文庭缓缓说道:“路千棠若真是染了时疫,黄柄立刻就会报到官家那里去,如何应对官家的问责,这才是我们要准备的。”
赵青林唉声叹气了一会儿,又道:“依大人看,我们该怎么办?”
师文庭神色肃然:“那个黄柄瞧着很会打哈哈,八成什么都清楚,瞒是瞒不住了,只要那件事不被捅出来,就不会有大碍——不过是死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大齐子民数十万人,我们陛下又哪里管得过来。”
赵青林仍然一脸惊悸之色:“不是说……那位路将军,是定北侯的儿子,他出了事,我们怎么交代的了啊。”
师文庭笑了一下,说:“定北侯早就死了,至今连加封也没有,况且就是他本人站在这里又有几个人能认得出?不过是凭借那点唬人的话本小说才香火绵延,谁会当真。”
赵青林小心翼翼道:“那大人的意思是……”
师文庭悠悠敲了手边的桌角,拉着长音道:“他们要找源头,我们给他们一个源头便是了。”
黄柄一听说路千棠高热不退,登时慌了起来:路千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梁王这尊大神可该怎么办啊!他可送不走啊!
于是黄大人罕见地、非常积极地去看望了那位一直看不对头的病人,看望是看望了,黄大人也十分小心,严实地掩着口鼻,没到床边去,隔着里屋的屏风跟他说话:“将军近些日子好好养病!旁的就不要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