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轻霂浑身悚然,一时也不敢开口,觉得此时开口只怕会越劝越糟糕,心说吐谷溪到底怎么想的,派了个这么冒失的过来。
龙案上的笔挂也被稀里哗啦摔了一地,萧利从气得指尖发颤,指着里殷狠声道:“大齐的天子如何治国安家还要和你一个小小骨都候交代?不过朕倒是可以教教你何为君,何为臣——来人!把他给朕拖下去砍了!人头送给他们首领做新年礼!”
萧轻霂一听上前忙劝,说道:“陛下!两国相交尚且不斩来使!更何况还过年,见血总归不大吉利,旁人……”
他这厢话还没说完,萧利从就粗暴地打断了他:“歧润既然知道这个道理,也该知道避嫌两字该怎么写。”
萧轻霂心下霎时也不大痛快起来,嘴唇僵硬地抿了抿,说:“臣只是怕杀了使臣,传出去会让百姓猜忌陛下不够有容人之量,况且此举也不合乎礼法。”
萧利从冷眼看他,说:“你近些日子不是沉默得很,怎么今日倒是管起了闲事,怎么,触到了你瑾王殿下的痛点?”
萧轻霂掀袍跪下了,垂首道:“臣惶恐。”
萧利从冷哼:“还请瑾王殿下好好回府修养身子,没事不要出来吹风。”
大太监也吓得屏气凝神,小心地观察着那位的脸色,没敢轻易开口。
若是平时,萧轻霂告罪抽身也就罢了,今日像是被他两句话刺激到了,怎么也不肯作壁上观,又缓缓俯身叩头,说:“陛下息怒,大齐的确曾向吐谷溪许诺,如今吐谷溪受纳蛮践踏,大齐本就该出兵相助,如今见死不救确是……”
“瑾王爷!”萧利从又打断了他,眼神阴鸷,一字一顿道,“大齐本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也是朕说了算——你逾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