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别院终于挂了匾,盏盏仰头辨认了半天,又跑回屋来问路千棠:“大人,千里什么?”
路千棠回头瞧她一眼,没听明白,说:“什么?”
盏盏往门口比划了一下,说:“咱宅子外头的匾上,写的前两个字我认识,叫千里,最后那个字是什么?”
路千棠说:“哦那个啊,是醉,醉酒的醉。”
“千里醉,千里醉,”盏盏自己小声念了几遍,突然笑,“说的我们这里像个酒罐子。”
路千棠也笑:“嘘,瑾王殿下给的名字,别叫他听见,小心他一生气,连屋子带匾都收回去。”
盏盏吐了吐舌头,又说:“不过我觉得,这能醉翻千里的也是大人,可不是宅子。”
路千棠取了刀,正往身上挂,抬眼皮瞧了她一眼,笑说:“你这丫头,说是没念过书,嘴皮子倒挺厉害。”
盏盏转到他身边,给他整理衣领,说:“奴婢可没有瞎说,大人是海棠千里,自然也是醉人千里,当然瑾王殿下自然比奴婢会想,但、但我没有胡诌就是了。”
路千棠笑:“行,你这般聪明,就跟着我的教习师傅认认字,不要糟践了。”
盏盏只当他随口玩笑,就说:“教大人的师傅,怎么能来教我。”
路千棠说:“怎么不能,你若想学,明日就可以去学,我跟师傅提前说一声就是。”
盏盏赶紧摆手:“大人可饶了我吧,那师傅瞧起来好凶,整天掂着戒尺,是不是连大人都打?像我这样的,两天就打死了。”
路千棠笑:“不学就不学,还平白污蔑人家师傅。”
盏盏偷笑了两声,赶紧溜走了。
路千棠进了皇城,去了营房,一直候着的一个总旗过来行礼,说:“大人要的人已经编好了名册,大人只管拨去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