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的瞳孔缩了些许。
“在这个有‘鬼’存在的世界里,或许真的有很多非自然的现象吧。所以我很好奇,那家伙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会找合适的时间去向他问清楚的。”短暂的沉默之后,织田作之助垂下了眼。
如果知道了目标的话,那么完成起来就容易许多了。在港口黑手党底层摸爬滚打了很多年的织田作之助最擅长的大抵就是从“上级”的话里分析出自己的任务,然后交上一份让人不会觉得太糟糕的答卷了。
尽管太宰治很少会是给他发布任务的一个,而现下的太宰治与他之间甚至连当初的那种“上下关系”也没有。
太宰治盯着织田作之助那张带着稚气的面孔看了一会儿,这才转过视线,空气中似传来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像是晃神之中的错觉一样。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缘由,能迈出向前的一步,总归不是什么太坏的结果吧。
尾崎红叶家的宅子很是宽阔,除了泉镜花之外,也有几个外地上京来追逐文学梦想的学生在他家里寄宿。
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抵达的时候,迎面正撞上了顶着张暴躁表情往外走着的泉镜花。
“真是的,为什么一定要让我——”
话说到半截,泉镜花眼尾的余光恰扫过了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太宰治的面孔,于是他顿时如同受了惊吓的兔子一样惊叫了声,接着向后蹦了两步。
“我看上去有那么可怕吗?”太宰治的眼梢向下垂着,脸上摆出了一副失落又委屈的神情:“见到我就这样往后躲什么的,实在让人有点难过呀。”
咬紧牙关轻轻“切”了一声,泉镜花别开了视线,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家伙怎么回事,这么晚了还在别人家的门口晃荡,简直像是‘鬼’一样。”
“我是来送这孩子过来的呀。”太宰治指了指一旁的织田作之助:“说起来,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同门了呢。可看您这副样子,我总是不由得有点担心——”
“担心作之助这孩子会被欺负之类的。”
“谁会有心思做那种无聊的事情啊!”泉镜花立刻反驳,视线却是在空气中有些不自然地扫了一圈。他脸上满是没来由的火气,可在丢下这句之后,泉镜花终究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