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玉壶大人您的心情我也不是无法理解的。”太宰治用修长的指尖轻轻落在了某只看上去最为精致的壶上:“毕竟是您最心爱的东西,虽说日后也不是无法再收集新的了,可也难免会觉得难过。”
“所以玉壶大人您最心爱的壶是哪一只呢?”轻轻弯着眉眼,太宰治的表情看上去格外温和:“或许您的喜好与那些来场的嘉宾刚好不符,这只壶无论如何也卖不出去呢。”
闻言的玉壶怔了一下,接着那双印刻着“上弦之五”的眼睛里也骤然泛起了看到希望的光。
“至于资金问题,我总会在其他壶上想办法的,只要让无惨大人觉得满意了,卖出去多少其实也没有多大关系吧。”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以至于玉壶几乎要忘记了自己本质上还是要舍弃大部分壶的痛苦。
“您可真是善解人意的好人啊,太宰先生。”
太宰治垂下了视线,没有去看贴近自己的玉壶,而是继续查验起了即将用于布展的标签:“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实在没什么兴趣欣赏这张生得过分抽象的脸,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并不是真的有在考虑玉壶的心情。
毕竟这个展销会原本就是他提案的,不让玉壶去钻卖出去的壶也是他跟无惨说的,只是太宰治很清楚,无惨在传达这些信息的时候一定不会特意强调这是谁的主意,所以他完全不介意借着这样的便利稍稍笼络一下这位上弦。
说起来玉壶可也是所有鬼中最擅长侦查的一个了。如果他肯帮手的话,说不准能早些获得关于“书”的消息。
展销会正式拉开帷幕之前,前来布展的鬼们都在鸣女的“血鬼术”下撤离了会场,而负责接待和维护展品的人类员工还没有抵达,于是偌大的会场里便只剩了太宰治一个人。
——至少在那个穿着暗红色燕尾服的男人出现之前是这样的。
捕捉到那道瘦高的身影的时候,太宰治的眸光也不经意地暗了些许。
男人站在原地,即使是金色的单边眼镜也无法掩饰他面上带着的有些狡黠的笑容。他站在原地,静静地看向太宰治的方向。
“真是好久不见呀。”太宰治迈步走向那个男人:“自从那个月圆之夜开始。”
“我其实一直在寻找您的踪迹。”男人将帽檐向上扶了扶,于是那张水色短发下俊朗的面孔就更加清晰地展示在了太宰治的眼前:“没想到您身上会出现这样的变化,原来我一直寻不到您,是因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