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楼上的一扇窗户打开了,黑五探出头来,看了两眼,就怪叫一声,冲了出来。
都到卖车的地步了,这家公司的情况怎么样,谁不知道?
在苏刑搞清楚状况之前,黑五挤开人群,一屁股坐进奔驰里,再也不走了。
讨债持续了好几天时间。
几个工友昼夜看护奔驰车,直到苏刑凑足了钱给他们。
苏刑和钟汉楠疲惫不堪。
最终,银行收走了公司所有的资产,甚至没有留给他们回程的机票钱。
这还是苏刑和钟汉楠的身份特殊,银行把他们欠的钱当作了呆账。一些不走运的公司代表,甚至上了法庭。
随着6月的结束,海南的天气越来越难挨,地皮和房产的价格也是一路狂跌。所谓的价格,其实早就失去了意义,只是一个个卖家的期望数字罢了。
这种时候,又哪有买家愿意进场的。
苏刑逃也似的回到了北京。
2亿多元的负债,以及大起大落的投机过程,令他心力交瘁。
回到家中,见到母亲王丽梅,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小声问:“爸呢?”
“去上海了。”王丽梅的表情有点古怪。
“他怎么跑上海去了。”苏刑随口说着话,就准备回房间去休息。最近一些天,他连睡觉的都睡不踏实。
路过客厅,他又习惯性的摘了一张报纸下来,展开看了一眼,就定住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