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看岑文本的这份履历就知道,这位岑侍郎别的不说,做官肯定是有一套的。郭业以前和岑文本没什么交集,这次不得不和这个官场老油子对上,不得不加了十二分的小心。
秦国公府客厅。
一阵寒暄过后,郭业道:“岑侍郎,您一向是公务繁忙。今日贵足踏贱地,不知到底有何见教。”
岑文本连呼不刚当,然后说道:“听说秦国公此次出使新罗,带回来了五个美人,个顶个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实在是艳福不浅,羡煞旁人啊。”
郭业心说咱俩有那么熟吗,要讨论这么私密的话题?他含糊应道:“多谢岑侍郎的夸奖。”
岑文本又道:“不过,女人多了也是麻烦。咱们男人,难免喜新厌旧,有了新人忘旧人,这都是人之常情。但是那些被冷落的女子怎么能懂?一哭二闹上吊,弄得人不胜其烦。秦国公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吧?”
“这个……闺阁琐事,不足为外人道也。岑侍郎,咱们名人不说暗话。您是有大学问的人,讲究的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今日来到郭某的府上,总不会是为了和郭某人谈论女人吧?”
“好,不谈女人。”岑文本又换了个话题,道:“秦国公新任不良人大统领和长安令,最近是不是一直公务繁忙,无暇他顾?”
“呃……其实也还好。”
岑文本忽然面色一肃,道:“秦国公,在下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岑侍郎有话但讲无妨。”
“为人夫者可以喜新厌旧,但是为官却不能喜新厌旧。您身兼多职,每个官职都关系到朝廷的安危,百姓的疾苦。稍一不慎,就会酿成大错啊!”
郭业心说那话儿来了,故作不知道:“岑侍郎,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礼部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礼部倒是没什么问题,关键是领军卫府衙门,有一些衙役仗了领军卫府的势力,在长安城内,为非作歹,胡作非为,不仅百姓苦不堪言,就是不少低阶官员也是不胜其扰。在下深为秦国公担忧。”
“啊?还有这种事?岑侍郎,您这不是夸大其词吧?据在下所知,领军卫府,虽然叫做衙门,行的却是军法。哪个衙役能有那么大的胆子,胆敢在长安城内胡作非为,难道就不怕掉脑袋吗?”
岑文本冷笑一声,道:“哼哼,那帮丘八的眼睛里,只有金银财宝,哪有什么礼义廉耻了?实不相瞒,就在昨天晚上,有一个衙役,敲诈勒索不成,竟然把受害人抓进了领军卫府衙门,现在那个受害人生死不知。这还是我大唐的衙役吗?简直就是土匪!秦国公,你这个领军卫府大将军,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