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飘飘摇摇地站起身来,擦抹掉了脸颊上的泪水,凄美的容颜勉强挤出一抹艰难的笑容,而后道了个万福,低声说道:“益州侯,叨扰了!”
说着,便转身缓缓离开书房。
她步履踉跄地走到门口,郭业依稀听见一句“若是他也不在了,我和月儿还有什么盼头活在这世上?孽,作孽……”
日!
郭业头皮一阵发麻,这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劲啊?
莫非她心中已经萌生死意,要带着女儿与赵飞轩一道奔赴黄泉不成?
草,孩子才这么点大,何其无辜?这女人真有病吧?
一想到月儿那稚嫩的面孔,又想起远在蜀中刚替自己诞下一女的贞娘,郭业心里猛地一阵不落忍。
倏地,他大声冲慧娘唤道:“慧娘,你先别寻死觅活的,这世上没有你这么当人母亲的,虎毒尚不食子,何况人乎?”
慧娘转过身来,凄惨哀鸣道:“这是我们的家事,与你益州侯何干?”
郭业没好气地骂了一句:“好歹你也是我大姨子,月儿还要叫我一声姨父,我能眼睁睁地看你抱着她寻短见吗?神经病!你先回去,容我想想办法吧。”
“啊?”
慧娘转悲为喜,猛地又是屈起双膝匍匐在地,喊道:“郭业,你若能救出我夫君,我便是当牛做马、结草衔环也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我虽一介女流,但决不食言。”
郭业听后暗暗有些嫉妒你赵飞轩这个混账,居然还能有这么一个肯为他生为他死的女人。
旋即,他挥挥手晒然道:“你也别急着给我当牛做马,结草衔环了,你先带月儿回去好好在家呆着,救不出来救得出来还两说。回吧,有了办法我会派人通知你!”
慧娘嗯了一声,眼中霎时充满了期翼的曙光,浑身上下的精气神也为之一变,刚才那副死气沉沉一心寻死的模样顿扫一看,徐徐走出了郭业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