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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看完委任状,差不多已经有了八成相信眼前这人便是新任扬州刺史,陇西郭业郭大人。

如今再见郭业拿出银鱼袋来,已经是十成十的相信了。不过为了确保万一,也许是疑心过重,他还是将银鱼袋小心翼翼地打开,拿出鱼符,仔细端详了起来。

郭业趁着这厮在端详鱼符,心里也有其他心思,他暗暗琢磨,这人的防备之心如此之重,对我的身份有如此的小心求证,再加上外头盐运衙门这些人的兴师动众,肯定此人不简单,至少此人身上有着很重要的秘密。既然这人一直在求证我的身份,那肯定他身上的秘密也许跟我有所关联。

这人越是疑神疑鬼小心谨慎,郭业内心就越是迫切,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得到这人身上的秘密,因为他隐约从这人话中感觉到,这人的秘密也许真的跟自己息息相关。

想罢,郭业一把夺过银鱼袋和委任状,问道:“怎么样?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

“信,信了!”

那人脸上的戒备之色霎时褪去,突然从床上爬到地上来,双膝跪地悲呼一声道:“卑职扬州刺史府郡丞陈集涛,见过刺史郭大人!”

扬州刺史府郡丞?这可不是普通角色啊。

这么说这人并非江湖草莽,也非自己揣测的盐帮中人?

当即,郭业将其搀扶起来坐回床上,奇怪问道:“你竟然扬州府衙的郡丞?外头盐运衙门的护军是来搜查捉拿你的吧?”

郡丞陈集涛默然点点头,脸色黯淡地叹道:“没错,他们都是奉了现任扬州刺史童焕和扬州盐运使张承宗之命,前来将我捉拿回扬州的。”

郭业一听,里头居然还牵扯到了即将离任的扬州刺史童焕,还有即将被调离的盐运使张承宗,问道:“怎么回事?你犯了什么事情,居然惹得他们动用数千护军来捉拿你?你好歹也是扬州府衙堂堂七品的郡丞,如果你没犯案,谁敢拿你?”

“不,郭刺史明鉴,下官清清白白并未犯案,嘶……”陈集涛有些激动,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得连连抽着冷风,咬牙忍着疼痛,继续说道,“他们之所以要捉拿下官,除之而后快的目的,是为了下官手中的一样东西。”

“哦?”

郭业心神一凛,问道:“你手中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如此垂涎,居然敢冒天下之大韪,私自残害同僚?难道他们不怕你上告长安,承天门外击鼓告御状吗?”

“哼,怕,他们当然怕。”陈集涛恨声道,“所以他们才连连派重兵追杀我于大运河之上,目的就是不让我逃出扬州境内,取回我手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