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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想爬到县令的位置,怎么着也要进京赶考,最次夺他个三甲同进士出身才能行。

但是自己都这把年纪了,而且腹中学问早就随着吃喝玩乐拉进了茅坑之中,重新再捡起四书五经去考进士,恐怕自己化成了一杯黄土,都无法达成这个心愿。

思索了一番之后,吴奎想着,与其这样,不如在这个八品县丞位置多呆几年,多捞几年的银子算了。

而整个陇西县城中能够满足自己胃口的,能够给予自己足够银子的,唯有何家。

罢了罢了,吴奎轻轻摇头,何家倒下去了对自己丁点好处也没有,更何况自己与何家老二何洵,的确是莫逆之交,实在不忍心看何家满门被抄斩。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这个道理饶是吴奎这个大唐八品吏员也是懂得的。

随即,吴奎凑到何坤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又指了指县尉谷德昭府邸的方向。

听着吴奎娓娓小声说着,何坤的眼睛越发明亮,不过额头上的阴霾也是凝聚得越来越多。

吴奎见状,有些不悦地呵斥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啊,何坤!你总是惦记你何家那点银子,连小命都没了,你还惦记个屁啊?现在不多出点血,等到东窗事发,无法挽回局面的那一日,哼,你即便是想花银子打点一切,那也为时过晚了。”

“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光记得蝇头小利,殊不知人头难保,可笑,可笑!”

说完不忘重重冷哼一声,而后忿忿地拂袖而去。

何坤杵立当场,时而远望着翩翩离去的吴县丞,时而凝望着谷德昭的府邸,最后咬牙跺脚恨恨骂道:“秦威,你这个蠢材,这是你逼我的。”

随后又重重吐了一口痰,哼道:“我呸,真是便宜了谷德昭那个狗娘养的。”

而后揉了揉被冻得僵硬的脸颊,深呼几口气调转方向,重新朝着谷德昭的府邸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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